翌日(四月十三日),清晨时分,柔和的晨曦初露,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早朝结束之后,香兰国的皇宫门前呈现出一片气派壮观的场景。
君无量身着一袭明黄色太女宫装朝服,英姿飒爽地站在宫殿前的广场中央。他的周围环绕着众多官员和侍从,她们纷纷低头行礼,以示对太女的恭敬与臣服。
在百官们的瞩目之下,君无量优雅地上了那辆象征着太女身份的奢华马车。随着车夫挥动马鞭,车轮缓缓转动起来,在一众羽林军的护送下,马车朝着京城的南大门方向驶去。
此时,皇宫内高高的城墙上,君后东方羽静静地伫立着。他凝望着下方,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关切和不舍。
尽管身边还有小女儿相伴,但东方羽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对即将远行的君无量的深深牵挂。
眼看着马车的轮廓越来越小,直至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东方羽依然久久不愿离去。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身旁的君子瑶见状,连忙上前轻声安慰道:“父后,放心吧。皇姐此去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两月便会归来,您大可不必过于忧虑。”
然而,对于女儿的劝慰,东方羽却并未释怀。要知道,虽然这么多年来,君无量一直以女子的面貌示人;然而,实际上,他却是个柔弱的男子。
而这钦远县远在千里之外,路途崎岖艰险,千山万水阻隔其间。一路上可能遭遇各种艰难险阻,又怎能不让身为父亲的他忧心忡忡呢?
思及此,东方羽不禁再次用衣袖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心中默默祈祷着君无量能够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状似想起了什么,东方羽蓦地顿住眼泪,问:“你皇兄呢?“
一提起君无涯,君子瑶揉了揉眉心,头疼地回答道:“父后,您就放心吧,皇兄他一大早就出了宫,到城中的帝长卿府去了。此时,只怕正把舅父的府上搞得鸡飞狗跳呢!”
东方羽哭笑不得道:“好在没有让他跟着你皇姐去。”
君子瑶见东方羽的离别愁绪似乎消散了不少,她笑了笑,说:“父后,就算您答应,母皇也不会答应呢!毕竟,皇姐这可是巡查赈灾,在国家大事和民生之事上,母皇躲着皇兄还来不及,生怕因为皇兄加重了灾情!”
听到女儿调侃的话语后,东方羽不禁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困惑之色。
他实在想不通,同样身为一父所出、血脉相连的孪生兄弟,命运却如此迥异。
君无量自幼便气运如虹,仿佛被上天眷顾的宠儿一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犹如神助,顺风顺水;而且常常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降临。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君无涯,却宛如衰神附体般诸事不顺。哪怕只是简单地喝口凉水,也可能遭遇牙齿堵塞这样荒唐可笑之事。
更为糟糕的是,君无涯他不仅自己倒霉连连,甚至还会波及那些与他亲近之人。久而久之,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人人见到君无涯皆如遇上了瘟神一般,纷纷退避三舍,唯恐受到他那可怕晦运的牵连。
就在东方羽和君子瑶以为君无涯已经前往帝长卿府,并放心地返回寝宫之际,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此时的君无涯正惬意自在地端坐于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之中,风驰电掣般地行驶在京城南郊那宽阔平坦的官道之上。
“嘿嘿嘿,父后啊父后,还有我的好皇妹,你们竟然妄想让本殿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待在帝长卿府上,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马车之内,君无涯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嘴里轻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