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考虑吧。”
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烧饼却心情不错,离开德芸社哪里不想带着搭当走。
没有搭档,往后说相声都说不好。
如今他有一丝动摇就好。
本来就是如此,德芸社早不是德芸社,待着还干嘛。
这也是为什么他早早决定师父退休后,自己就要离开。
德芸社有师父还好点,没了师父彻底就不是什么。
于是离开搭档继续跟一帮人聊天说话,到别人演出了,还跟着一块儿去侧幕瞧瞧。
瞧的时候更加赞叹,这不就是当初的德芸社吗?
火得一塌糊涂,两千多座位没有一个空的,全是躁动的声响。
不管怎么演包袱和气氛都好。
反观如今德芸社,他都不知道之后几天怎么和小四去演,他们的场子是在外地,一千五百多人的场馆,坐了百分之六十就是九百人。
九百人数在场馆的计算来说同样赚钱,主办方不会亏。
但也赚不了太多钱,很显然市场没过去好,要一直没过去好,不相信有人能那么傻一直邀请。
谁不想多赚一些。
就这样,孟鹤糖的商演,在烧饼以及孔芸龙的助演下,红了到一定程度。
甚至最后郭启林露面时,北展剧场掌声、呐喊声、轰动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下。
如今的郭启林通过电影和音乐的爆火,在人们心中份量越来越重。
其中《牧马人》和《高山下的花环》成为口碑最好最令人提起的电影。
舞台上,郭启林望着大片躁动的人群开口。
“谢谢各位,小孟最近很火了啊,场场卖票都是满座,而且我发现九量最近也没有什么想法提前下班了。”
说着舞台上周九量忍不住在孟哥身边乐起来,那东西只是当初在德芸社弄的一个人设和梗,加入了这边一切就没那么多宣传了。
不过就在说话的时候,下面观众喊声依旧不少。
“唱一个大实话。”
“来一个大实话。”
“大实话。”
观众话语不可能全场子听见,但演员听见不得不重复一声,“唱大实话?我不会这个啊。”
这下所有人听见,情绪往上翻涌。
要说现在够资格唱大实话的,只可能是郭启林,可是郭启林不断拒绝,“我没资格唱,那是德芸社的代表小曲,不是咱们的。如果您各位要想听曲儿,您各位点,我们所有人一位位给您唱,不让您白来。”
话音落下。
呼喊声再一次爆棚。
这种爆棚,每个演员都高兴,他们的班主就是如此厉害。
和德芸社那边对比,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谁叫于老师和郭老师都退休。
他们一退休,就感觉德芸社要落幕一般,让人心头难免有些不适。
好在今天大林给他们说开,心情恢复许多。
而等场子最后谢幕结束。
一帮人说好的,一块儿聚餐吃饭,外加把栾哥等人喊过来聊聊天。
看似聊天还是喝酒外加于迁给几个孩子说明一下往后发展的方向。
其中栾芸萍听得最认真,果然和他想得差不多,小剧场就是再难也不能倒闭一个,然后抓每个人的业务,免得比不上其他社团,不过也有他没想到的点。
那就是相声创新。
他们是年轻人,目前不光要考虑德芸社的稳定,还要自我创新才能把自己给推出去。
因为相声也是与时俱进不断发展的。
郭得刚和他是一个时代,他们完成了那个时代的相声变化,他们应该也要去完成他们这个时代的变化。
这一个东西,意外的,让郭启林坐在饭桌旁边都听得认真。
是啊,师父说的这个,哪怕自己当时说相声都没有明白过来。
现在却有一些感觉了,如果自己还说相声的话,说不定会带着一帮人往这个方向发展,可惜自己不干了,莫名有些讽刺。
“要说的就这些,我希望你们往后有你们的风格。”
哪怕吃着饭,栾芸萍都严谨地拿着手机把大爷说得话写在备忘录,写完再收回口袋。
“大爷,您说得太对了。现在我们不能光保着德芸社的人气,自我发展才是对的,要不然一直陷入困境。”
“好好干吧,听说烧饼、小三以及老高还有场子,往后不会错的。”
“嗯。”
一帮人喝着酒把一晚上度过。
可是等到烧饼他们场子在外地开办之后,才明白困难到什么程度。
尽管伴随时间的流逝,票价不断的降低,可依旧没有太多人买账。
大场那纯属是个人演员的影响力来决定。
所以相比起汇林社北展的演出,他们自己的演出,光一上台便能看见场子有不少的空座。
甚至演着演着,还有一些人离开。
不知道是上厕所还是走人,但都让烧饼、小四看着难受。
而这一幕幕在几天后,也通过观众的视角传递在网络上,激发出一些标题。
【商演是演员的衡量?妥妥打脸,高风、烧饼、孔芸龙场子均没坐满。】
【德芸内场票大幅度降低,比吊票还便宜,最低几十块。】
【这就是德芸社说的淘汰观众?现在淘汰得都没人了?】
【德芸社演员梯度太大,于迁、郭得刚退休坑害了一帮徒弟】
标题有一茬没一茬的出现,几乎每一次德芸社大场结束都会有类似的东西。
郭得刚知道有人专门等着看笑话带节奏,对于带节奏的人,他恨之入骨,在过去便被这种人坑害不少。
可标题的一些情况,还是有一些真实的。
德芸社目前业务和能耐的确差得太远。
勉强能说一点相声的,几乎都走了。
剩下不了什么。
而且来说就杨九朗的捧哏也不错,很规矩的一个,哪怕想找出他这种都难。
更别说阎鹤相了。
于是只能让小栾他们开会继续整顿,接着他去传习社露露脸教教弟子,打算先把德芸社这几个月度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