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那扇铜门依旧紧闭。
姜离取出噬骨粉，动作轻柔地涂抹在锁扣上。
灰白色的粉末接触金属的瞬间，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响。
一缕青烟升起，锁扣开始缓缓腐蚀。
待锁扣彻底被腐蚀后，姜离缓缓推开铜门。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油灯的光芒将空间照得通明。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隐约传来说话声。
姜离俯下身子，贴近走廊尽头的房间。
烛光从门缝中透出，在地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屋内传来呼勒低沉的声音。
“太医，这些天的药效似乎不太理想。陛下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
“回大人的话，老朽一直按方子来熬制，从未敢有半点疏忽。”
一个苍老的声音连忙回应。
呼勒的脚步声在房间内来回响起。
“老这样可不行。你也知道，陛下的身体关系重大。要不……换个方子试试。”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是缓慢。
姜离和金墨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房门一侧。
门上有一道细长的裂缝，刚好能窥见内部的情形。
宽敞的寝宫内，烛火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一张雕花大床摆在正中，北蛮国国主就躺在上面。
他面色苍白，眼睛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床边站着几个太医，他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呼勒的目光。
呼勒身着蟒袍，来回踱步。
他不时停下脚步，用审视的目光扫过那些太医。
在房间的一角，一个身着华服的人影背对着门口默默而坐。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那熟悉的轮廓来看，分明就是大皇子。
“这个方子……”
一个年长的太医翻开手中的医书，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
“恐怕……”
呼勒突然停下脚步。
“有什么问题吗？”
那太医的身子微微颤抖。
“这个剂量已经很重了，再加大的话……”
“怎么，你是在质疑本将军的判断？”
呼勒的声音陡然变冷。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几个太医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那个年长的太医硬着头皮开口。
“不敢。只是按医理来说，这药……”
坐在角落的人影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太医大可放心。父皇的身体，自然由不得你们这些外人做主。”
大皇子缓缓起身，转过头来。
烛光映照下，他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呼勒将军的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本皇子担着。”
几个太医如蒙大赦，连忙点头称是。
他们开始重新配药，在呼勒的注视下调整剂量。
姜离注意到，其中一个年轻太医往药中加入了一味暗红色的药材。
那药材刚落入药碗，立即化开，连药汤的颜色都没有改变。
金墨轻轻扯了扯姜离的衣袖，指了指那个年轻太医。
两人都看出来了，这才是关键人物。
其他太医或许只是被胁迫，但这个人显然是呼勒的心腹。
“药好了吗？”
呼勒走到药案前。
年轻太医恭敬地端起药碗。
“回大人，已经按照新方子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