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熙怡回来的很快,进到厨房里叮叮当当忙活起来,没一会儿就做了一桌子的菜肴。
“饭好了,过来吃吧。”
费景庭依言落座,打眼一瞧:烧三丝、坛子肉、软炸银鱼、木须肉、炒虾仁、紫菜蛋花汤,外加一壶烧酒……
太丰盛了!什么意思?想把自己灌醉了,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费景庭闹不明白关熙怡在琢磨什么,于是索性不多言语,闷头吃喝。
良久,关熙怡轻咳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刚到津门不久?”
费景庭随口回道:“是啊,算算还不到两个月。”
关熙怡主动给费景庭布菜:“你尝尝这银鱼,我做这个最拿手。”
费景庭吃了一口,确实不错。
关熙怡又问:“那你属什么的啊?”
费景庭随口回道:“属猪的。”
“你今年才二十啊。”关熙怡说完,脸上略略有些失落。
费景庭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今年是己未羊年,倒推二十年可不是猪年吗?好家伙,自己一下子少算了六岁,也不知是不是赚了。
“我比你大一些,属猴的。”
费景庭不想继续这种相亲话题,于是问道:“店里生意还好?”
关熙怡虽然纳闷费景庭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还好,全靠家父生前留下的老主顾照顾,生意虽然不好做,可每月盘算下来,总能剩下四百出头。”
一个月净赚四百大洋啊!
坐五、六公里的黄包车,给车夫两角,车夫得千恩万谢;锅巴菜加面茶一角五;今天路过米店看了一眼,粳米一角二分。
按照米价核算,一块大洋约等于两百软妹币,
换算一下就是八万软妹币,瞧岁数也就二十出头,妥妥的白富美。费景庭穿越前不扣税才赶上人家三分之一,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拿年薪的。
费景庭陷入自我怀疑中,不想说话了。
关熙怡胡思乱想了一阵,咬牙决定点破,于是绞着手扭捏的说:“我,我虽然嫁过人,可还没过门就……所以,所以……”
怎么又说回来了?
“所以……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哦,意思是还是姑娘身?
费景庭看着关熙怡神色动人,一时间有些躁动。算起来,他也是好长时间不近女色了。
恰在此时,脚步声轻响,人未进门声先至:“老远就闻见酒菜香,费大哥这是招待朋友啊?”
倪秋凤款款走进来,冲着纳闷的关熙怡展颜一笑,随即好似女主人一般自顾自矮下身从床下的脏衣篓里拿出两件内衣,笑着道:“你们吃你们的,我就是正好要洗衣服,顺手帮着费大哥也洗一洗。”
将两件内衣攥在手里,倪秋凤白了费景庭一眼:“晾完我给你送回来,我走啦。”
说罢,迈着小碎步出了门。
关熙怡从震惊中回过神,指着倪秋凤的背影俏脸煞白,问道:“她是谁?”
“邻居。”
费景庭有些头疼,用一个问题解决另一个问题有时会是好办法,但要搭上自己的名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