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南真赶到了江州。
林府四周已被暗哨明岗监视,林觉兹被限制了自由,他还不知道大兴寨在官军的围困下已失守,二当家陈寿年被杀。被诱入江州的五百人杀的杀降的降,郝四海被捕,林觉兹在江州多年的经营宣告破产。
南真原来的打算是等待江州的消息再决定成都的行动,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别人精心设计好了的,成都不动,江州也不会动,人家在策划方面可比自己强大多了。这一切可不简单的只是由召德就能完成的,这种掺和了权利争夺的游戏可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可以玩得转的。
南真此时只是想尽可能地做一些补救,最少要救走荷碧和林觉兹。这一役,林家老爷可谓是彻头彻尾输得最惨的人,不过也还好了,起码因为有自己,他的命应该是能保住的。
大慈恩寺在初冬的夕阳照耀下显得庄严肃穆,山门外驶来的两辆马车停在了那个曾经发生过大火灾的空场上。车上下来三人,林觉兹披着件大披风最为显眼,因为披风是火红色的动物毛皮做成,跟在他身后的是门客高秦松。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位年轻人,中等身材,戴着黑色幞头,一身灰色绵外套。
三人进入寺内,门口的小沙弥飞快地跑进寺内传信。
召德方丈在荷花池旁的一处禅房里坐在蒲团上等待着林觉兹,他紧闭着眼睛的脸庄重威严,双手不停地撵着佛珠。
林觉兹首先进入禅房,高秦松接过林觉兹脱下的披风站在他的右侧,后边的年轻人则靠他左后方站住。
沉默了一会,召德站起身来看了看林觉兹,开口道:“林施主今日前来是来找老纳兴师问罪的吧?”说着给林觉兹让了座,并让小沙弥上了热茶。
斥退小沙弥后,林觉兹自顾自地喝茶,也不开口,召德也很放松,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
最终,还是召德忍不住开口了:“林施主今日来应该是为了这个吧”说着从书架上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林觉兹。
林觉兹从信封内拿出一个小扎子,打开扎子,林觉兹认真地把他看完。“大师这是何意,林某不太明白。”
“老纳半年前就接到了此函,也就是说,半年前那位嫡子爷已经给了我承诺,他不会插手江州事务,一切听凭我处置。林施主在江州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也不希望其他人为了一己之私把江州毁了。”
“也就是说,大师给我的任务是真考验,考验不过关就只能怪林某无福消受,对吗?”
“林施主以为自己的计划很隐秘周全吗?江州城中除了林家的势力外还有其他势力受损了吗?林少爷的死不是很蹊跷吗?”
金乌门在成都宝藏计划中作用举足轻重,金乌门本来与召德就是势不两立,可这次除了在成都的损失外却并未受到什么打击,江州的金乌门的组织机构更是一直正常运作,并没有像林家一样损失惨重。
“大师想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