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上首的老夫人生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一脸慈祥好似娘亲挂在墙上的菩萨,衣着富贵打扮得体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手中盘着一串佛珠,让人远远瞧去倍生好感。
不过那双枯树皮般的眸子透着阴骘,让苏如锦知晓这老夫人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慈祥。
虽然面由心生,可是又有几人真的是面由心生表里如一的。
但闻老夫人一声怒斥:
“白氏休得无礼,身为内子你岂敢对着伯均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贤淑母子是老身自苏州带来的,你不得不认,贤淑是老身嫡亲外甥女,亦是伯均的贵妾。
这些年来贤淑母子三人随老身在苏州祖籍,若非你们母女在京都城丢人现眼,老身怎会让祁玉和如画归京认亲。
相爷府的脸面都被你们给败光了,伯均是老身一手养大的子嗣,老身待伯均如亲子,岂能坐视不理看你们如此糟践他。”
苏如锦闻言心中嗤笑,不应该是表一套里一套的吗,怎地这般沉不住气,前脚迈入堂中,老夫人幽深的眼眸瞬间转到苏如锦身上。
眼神犹如毒蛇一般直射苏如锦面颊。
“还不跪下,丢人现眼败坏家门的东西,老身今个儿就替伯均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苏府的规矩。”
苏如锦抬首与老夫人对视,这老太太是打哪儿来的底气,这般对娘亲颐指气使又对她耀武扬威的,不过幸而这老夫人不是绵里藏针的主儿让人难以对付,越是这般撒泼打滚的越好应付。
“娘亲,这位得了失心疯的老夫人是谁?她怎胆敢对您大呼小叫的。
娘亲身为先皇亲封的舞阳侯位同一品官员,可是她能训斥的。
还有哪位衣着打扮狐媚勾人的妇人又是谁?身为人母就该有人母的样子,轻纱薄衣是想勾引谁?
呀这是自哪里寻来与爹爹这般相似的少年郎!可是来我苏相府攀富贵的。
这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可莫要在哭了,你不嫌哭花了妆容我相府还嫌晦气。”
苏如锦扶着正在气头上的娘亲安坐下,若论毒舌她也不差。
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苏如锦敢对她如此不敬,贤淑闻言袖中手死死攥紧,面上却是百般无奈款款深情的看着苏伯均。
苏祁玉只看了一眼苏如锦,对于苏如锦的话他充耳不闻,君子岂能拘于后院,他的对手可是他那位闻名京都的才子长兄苏流云。
苏如画轻咬朱唇,强忍着眼中泪珠滚落,一双美人眼此刻蓄满了水汽,好不委屈,就这般看着苏相来控诉苏如锦对她的羞辱。
苏如锦最是知道不叫的狗咬人最疼,趁你不备一击致命。
苏如锦率先发难。
“爹爹,您还愣着作甚,还不让人将这几人给轰出去。
莫不是爹爹你宅心仁厚,瞧她们老的太老,又是孤儿寡母的不忍心呢。”
端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嘭”的拍桌而起。
“忤逆不孝忤逆不孝,老身是你叔祖母。
贤淑是你庶母,祁玉和如画是你兄长和长姐。
伯均此等逆女该是送入家庙长伴青灯古佛,岂能留在府内容她不尊长辈,不友爱手足,胡作非为。”
舞阳侯闻言腾地站起身来。
“我看谁敢动我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