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万万不能让老臣等人寒了心啊,您要为安南王世子和沈国公之女做主啊。
苏相教女不严,其女苏如锦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平日里作恶多端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仗着一队舞阳军嫣然已成了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女恶霸。
苏如锦此番谋害皇室子嗣给安南王世子下药,幸而有沈国公之女沈如玉舍身相救,还望圣上惩罚苏如锦安抚安南王世子,嘉赏沈如玉。”
王御史年过六旬白花花的胡子垂落在地,褶皱的面皮上布满了斑褐,想着自家那不成器的孙子,直将老脸给豁出去了,一切都是银子闹的。
王御史义正言辞的话语刚落,便有朝臣站出来附和。
“王大人所言甚是,还请皇上严惩苏如锦以儆效尤。”
站出来讨伐苏如锦的官员多是诸王党,一个个将苏如锦塑造成危害江山社稷、面目狰狞、万死难恕其罪的女恶霸。
以苏相为首的保皇党也姗姗站了出来,虽然他们也不喜苏如锦的做派,可没法子啊他们不得不站出来,谁让他们和苏相是一根草绳上的蚂蚱。
两方人马唇枪舌战斗得不亦乐乎,之乎者也治国之道都用在了争辩苏如锦该不该罚一事儿。
以王御史为首的诸王党逐渐变了画风,开始对舞阳侯早些年的恶行声讨,一时间朝堂十分热闹,各方大臣争得面红耳赤。
苏相嘴唇抿的紧紧的眼神含煞,这是明晃晃的把他夫人和宝贝闺女架在火上烤啊,士不可杀亦不可辱,当下急了眼。
衣袖一甩,大步一跨气势汹汹朝着跪在大殿正中的王御史走了过去。
王御史眼皮猛跳神色慌张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苏相可是连王爷都敢挥拳头的主,连忙求救道:
“皇上救老臣啊,苏相他要抹杀老臣啊。”
还未等王御史干嚎完,苏相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把象征官位的官帽一摘,恭敬的捧在胸前。
众人都狐疑,苏相打人前还要整理仪容,这是什么癖好!
谁知苏相没有挥起他的铁拳招呼王御史,而是在王御史身前噗通一声对着皇上跪了下去。
不知苏相是有意还是无意,跪下去的瞬间抬脚不经意间将王御史踹翻在地。
只听上了年纪的王御史哼哼唧唧几声,欲要张口便瞧见苏相暗含警告的瞥了他一眼,瞬间哑了声。
苏相恭敬的朝皇上叩首,抬头的瞬间憨厚的面颊上已布满了老泪,头不可断血不可流,可这老泪却是可流,面子里子都比不上内子。
皇上沉稳的面容之上出现一丝裂痕。
朝堂上争辩的朝臣都噤了声,但见往日里矜贵的苏相涕泪满面:
“老臣惶恐圣上,老臣之女乖巧懂事、明理知事不过是被宵小迷了眼,做了所有女子想做不敢做的错事,臣敬佩如锦敢想敢做有臣的风姿,臣不认王御史等人对臣之女的诬陷。”
众人但见他们的圣上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十分认同苏相的话,庇护赤果果的庇护,皇上您不能帮亲不帮理啊。
苏相暗中掐了几把腰间嫩肉,痛的他呲牙咧嘴,锦儿确实有错,可错不全在她。
说着不顾众人被惊的瞠目结舌,连着三叩首继续言道:
“老臣对不起圣上,老臣不能再侍奉在圣上左右。”
紧接着还未待众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开始宽衣解带,十分利落的将身上的官服解了下来。
“老臣忠心爱国铁骨铮铮,如今却连一家老小都不能庇护,实在无颜敢为圣上分担解忧替百姓谋福祉为江山社稷出谋划策。”
众人哑然,苏相你不能逼迫皇上啊,你情何以堪。
苏相话锋一转万般委屈诉苦道:
“老臣的儿子被安南王世子打的奄奄一息,现在还窝在病榻上躺着养伤。”
正在相府陪着自家娘亲切磋剑法的苏流云打了个喷嚏,舞阳侯眼眸微亮趁此机会一剑直指自家儿子的咽喉。
“姜还是老的辣,想要赢过为娘你还欠些火候。”
苏流云面无表情的收起佩剑转身离去,娘亲孩儿的面皮的确修炼的不够厚,还差些火候。
舞阳侯待自家儿子走远了,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她差点就被她一手带大的小崽子给打败了。
这厢苏相不顾及老脸继续哭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