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离开君府后,就去调查上次在离净湖行刺他的人。那伙人行迹诡异,他这几月都未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于是只能犯险,让他的人在埋伏在暗处,几位侍从扮作友人,与自己在竹林里饮酒弹琴,做出一副大意的样子。
本来觉得这招不一定会有用,毕竟若是旁人,被行刺后应更为谨慎,绝做不出如他一般的行为来。
可那伙贼人的确嚣张,似乎明知道是陷阱还是来了。而且人马众多,比上次在离净湖行刺他的人,多了三倍不止,他埋伏在暗处的人虽然武功不错,却也节节败退。
他哪里是在查案,完全成了把自己往死路上领,一路奔逃,趁着夜色他换了夜行衣,却还是被那伙人发现,因为侍从都在竹林被缠住了。他只得一人对上十多人,虽然最终还是杀出了血路,却也伤的不浅。
并且,这次他仍旧没有从这伙贼人身上搜查到什么线索。
为了避免再次被人追杀,他又躲进了君府,可是这一身重伤加上血迹,太容易被认作刺客,他也不想打草惊蛇,给君府惹来祸端。
于是躲进了挽笙的院子,他料想她定不会见死不救。就像上次在离净湖,她都敢将不相识且还受了重伤的他带回去诊治。
也不知为何,像他那样谨慎的人,却敢把自己的命堵在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小女娘身上。
想着,他抬手摸了摸身上缠着的纱布,唇角不自觉上扬,这丫头,包扎得还挺好看。
只是脑袋还有些发昏,他干脆也闭上眼小憩了会儿。
一直到了午间,阳春再次来敲门,二人才醒了过来。
挽笙伸了个懒腰,冲着门外道:“好了,你去准备洗漱的热水吧,等会儿只你一人进来就好。”
阳春应下,转身去叫人打水。
挽笙从内阁走出来,看着正仍靠在木阁旁的温瑜,问:“温世子打算什么时候走?”
温瑜一只腿蜷起,另一只受了伤的打直了放在一旁,一副大爷做派,虽然重伤未愈,气势倒是丝毫不减:“本世子觉得疼得很,动弹不得。”
看看!昨日受伤时还挺客气,今日稍微有了力气,就又摆世子架子,过河拆桥的男人!
挽笙愤懑的抿了抿唇,安慰自己:这家伙还是个重伤患者,莫和他计较!
看挽笙气鼓鼓的样子,温瑜觉得她可爱得紧,又换了更温和的口气:“君三娘子的恩情,本世子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