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落星沉,天,黑沉沉一片。
飞雪一身黑衣,猫着身子,避过府内的侍卫,身形矫健的翻过院墙,快速的朝着质子府而去。
春夜的风,依旧有些凉,然,对于飞雪而言,却免不了有些热血沸腾,还有一丝丝重操旧业的紧张;是啊,重操旧业,自从脱离组织后,这种夜中探风,小心谨慎的却又无时无刻对前方的危险充满着挑战的感觉,她有多久没有体会了,曾经以为,异世重生的她,再也不会过这种生活,毕竟,有这么一个无权无势却又身份尊贵且又有财长的又极为养眼的,名面上的老公,任谁都想偷偷懒。
可是没想到,望着前面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质子俯,飞雪不禁将双眉紧紧蹙起,虽说,生活中偶尔出现一点点危险,能带给人不一样的刺激感觉,但,质子府那里三层外三层,那可谓是滴水不露的防卫真心让飞雪觉得各种苦逼,那虎口谋生什么什么的感觉,她有时候也还确实挺怀念的,但,她绝壁是一个爱惜生命的好孩子,若说要避过那些侍卫她还那么几分把握的话,可是那半点不知情的陷井机关,她真心觉得有些害怕。
毕竟,古代那些奇门异阵,流沙陷井什么的,她在电视里头也没少见,那东西取人性命真心不过分分钟钟的事情,想着自己被万箭穿心,满身是血的场面,飞雪便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重颤抖。
抬手擦了擦鼻子,飞雪眨了眨眼,也许,她的决定可能过于草率了,质子府若真那么好进,伊天奇便也就不会这般处心积虑的对她耍手段了。
得,小心使得万年船,她,应该再谨慎点,虽说她不想打风清寒那机关布阵图的主意,但多少也应该旁敲侧击的从风清寒那厮身上找点有用的信息才行。
远离陷井,珍爱生命!
飞雪转身,随即又顿住,若泉般清澈透亮的眸子闪过嘲讽的光芒,曾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前方有多危险,她何曾如此犹豫过,果然,这种不知今夕何夕的安逸日子,最能消磨人的意志了!轻轻的嘘了口气,飞雪复又转首,望着灯火明亮的质子府,眸光再也不复之前的优柔寡断,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凛冽,以及不惧任何人事的果断。
她不能因为忘我是一种不能取人性命的毒而变得没有任何危机感,她不能因为喜欢风清寒就变的拖泥带水,对于死过一次的她而言,她比任何人都怕死,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活着大过一切的意义,所以,她不想死,她要好好的活着,所以,她没有任何退路,即便最后的最后,她不得不背叛风清寒,即便最后的最后她与风清寒只能站在对手的立场!
“怎么,怕了?”正在飞雪犹豫之际,一道低沉略显清冷的男声幽幽的自前方传来。
“谁?”脚步轻轻一移,飞雪单手负在身后,警惕的望着那抹黑暗中慢慢朝自己走近的身影,神情冷冽,眸光凌厉。
“一直觉得你今天晚上还会再来,果然……”
“叶逍遥?”秀眉轻轻一拢,待望清来人的面容时,飞雪略一诧异,随即,神态稍稍放松,抬手将黑色的面巾拉下,“怎么是你?听你那口气,”语气微微一顿,飞雪审视的扫了一眼叶逍遥,即而又道:“别告诉我你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是专门来拦我路的!”
“拦路?”嘴角轻轻一扯,叶逍遥嗤笑出声,做为百年世族主家中的叶五公子,对于飞雪的事情,说实在点,他没有任何兴趣,若不是日暮时分飞雪跟他说的那一翻话,今天晚上他不会来,当然,不管是谁,只要事情牵扯到沧月国的质子,他,叶逍遥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我只是对对你接下来的行动比较好奇!”倾身逼近飞雪,叶逍遥眸光阴冷,语带警告:“你知道的,我绝对不许任何人对他做出任何一件不利的事情!”
“你哪只眼睛看我要害樱小受了?”飞雪不屑冷嗤,亏她之前觉得这人还挺好说话的,原来竟也是一个说变就变的主,“自己对他图谋不轨就算了,别老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
“既然没有图谋不轨,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叶逍遥逼视着飞雪,不是他小心眼,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想要沧月质子死的人实在太多了,三个月前他离开风云城的前一个晚上,在这里就弄死了一个想要偷偷潜进质子府企图对樱花舞不利,受祁阳国指使的江湖杀手。
在这片大陆上,祁阳国是仅次于风云和沧月实力的国家,同时亦是最不想沧月和风云和 平共处的国家,这几年来,祁阳国可是没少派人来对付樱花舞,毕竟,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祁阳国要想更加强大,风云和沧月便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可想而知,樱花舞的存在,于祈阳国而言是一件多么碍眼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仅管知道质子府守卫森严,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屡派杀手前来,甚至曾经还有一个人避开了侍卫的重重守护,直接潜到了樱花舞的寝宫,当时若非他碰巧也潜在寝殿的屋顶的话,樱花舞怕早已命丧当场了!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他的谁?”下巴微微上扬,飞雪睥了一眼质子府,眸光定定的迎向叶逍遥,若墨玉般透亮的眸子越发黑的咄咄逼人,“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若因此而随便插手他的事情的话,那便是在大错特错了!所以,我和樱小受的事情,你最好别管,也别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