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的一声,帘幔被狠狠撩下,风清寒屈膝靠在软榻上,子夜般漆黑的眸子深沉、幽冷,散发着若野兽般危险的光芒,“玉面,去揽月楼!”
声音低沉、凛冽,那般隐忍,那般怒意涛天,这样的王爷?握剑的手不禁一紧,瞥了一眼仍旧扬动的帘幔,玉面正欲回话,却不想风清寒幽幽的声音再次自马车内传来,“还是去别院吧!”飞雪不喜欢他去那个地方……
“风清绝,你有没有觉得,嗯,今天晚上的宴会诡异的有些荒谬?”单手撑着下颚,若泉般清澈透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风清绝,飞雪疑惑问道。
“诡异?荒谬?”丹唇轻轻一扯,风清绝不置可否一笑,“怎么,三嫂觉是得今天晚上的宴会哪里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简直就是太不对劲了!风清绝,你这厮就少在我面前装逼了,想你堂堂战神王爷,这其中原委,多少也能知道些吧!”
“四弟戊守边关已有七年之久,这京中之事,三嫂何以这般笃定我就一定知道呢?”风清绝问道。
“切!”飞雪低嗤一声,朝着风清绝翻了翻白眼,反问道:“知道风云国的百姓是怎么评论你这战神王爷的吗?”
“哦?”单音拉长,风清绝挑了挑眉,望着飞雪兴趣满满的说道:“三嫂不妨说来听听!”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有,”语气稍稍一顿,飞雪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神色淡淡的风清绝,复又接着说道:“谋略手段在风云无人可比!”
“无人可比?”摇了摇头,风清绝温润一笑,“四弟一介俗人,如此美誉,实在是愧不敢当!”
“呵!”嗤然一笑,飞雪讽刺开口,“这等美誉你是不是当的起,百姓心中自有定断,此事你若不想作多透露,便直接告诉我就是,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拐弯抹角呢!”
“惺惺作态?”眸光审视的睇了一眼似满脸不屑的飞雪,薄唇微微微一抿,风清绝默了一瞬,便又笑道:“三嫂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眸光一瞥,飞雪冷哼一声,“皇宫是个什么地方?诚如大家所认知的一样,皇宫是整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代表,是高高在上的象征!即是权力集中之所在,这其中便少不了明争暗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而作为最能主宰这座皇宫命运的皇族人,想要在这人人觊觎的政 治漩涡中心求权求势求生存,他所要必备的某些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心思手段自然不在话下,而你,四王爷,”眸光轻轻一瞥,“年纪轻轻便能做得一方统帅且又能如此深得人心,你说你不了解这京中之事,我能相信吗?”
“听三嫂这话”语气微微一顿,风清绝即而又道:“我能这样理解吗?皇族中人,个个深藏不露!”
“难道不是吗?”
倾身逼近飞雪,风清绝眸光灼灼,意有所指,“那三哥呢?三嫂觉得三哥又当怎样?”
望着眼前这个神色温润却又不失冷峻的男人,飞雪滞了一瞬,便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哈哈哈,风清绝,你可别跟我说你觉得风清寒那货也……哈哈,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难道不是吗?”眸光一瞥,风清绝温润一笑。
“当然不是,风清寒那厮完全就是一个花心下流,即爱财又抠门,凡事又喜斤斤计较,平常没有半点君子风度,脸皮厚到堪称天下无敌,又贱又无耻的大废物!”
“在三嫂心中,三哥真就那么差吗?”风清绝戏谑。
“当然!”飞雪肯定的扬了扬手,“我这样说他已经算是很委婉了!”
“呵呵……”长睫微微一垂,风清绝深沉一笑,静默思索一翻后,方才说道:“沧月与风云本是旗鼓相当的两大国家,关于这点,三嫂应是知道吧!”
轻轻点头,飞雪正色道:“关于这点,我略有耳闻!但是,关于十年前风云与沧月的那一场大战却是知之甚少!”
“若要提到那场大战的话,可就说来话长了,三嫂,当真想要知道?”
“即是如此,那便长话短说,我只想知道,那个沧月质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父皇对他态度,”嘴角微微一抽,飞雪挑了挑眉,“这个,你刚刚也有看到的吧,那樱小受哪像是在沧月当质子的人,那架势!”
“他可是维系两国和 平之关键人物,父皇待他自然不同!”
“从今天晚上沧月使节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们对十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一直耿耿于怀,对风云甚多不服,可是,为何,这么多年来,他们却……”
“实力强大却甘愿受屈于我国?”风清绝轻轻一笑,“所以才说沧月质子是维系两国和 平的关键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