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极为不舍地看了一眼上空,神鸟降世,这是迄今为止从未有过的事,若是能将神鸟送去大夏都城,那诸侯国谁还敢心存野心。
曹参不死心,又问:“敢问仙师,可否将神鸟再召回来?既神鸟降世于我大夏,那代表大夏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神鸟乃天下太平之兆,本官希望仙师能以大局为重。这神鸟,当属于大夏。”最后一句,却是已经有了几分威迫之意。
温雅微微福礼,“大人,非我不愿,大人刚才亦看到,神鸟并非受我驱使,它来则来,它去则去,一切都是机缘。等时机到了,神鸟必会再现世。”
曹参心头不满,可又碍于对方的法力,不好得罪。何况话既这般说,想来日后神鸟还是有机会再出现。遂想了想,便妥协拱手:“仙师此言有理。”
他转身。祭祀台下,官富民都聚齐了,唯那些请关王的花灯,因为走得慢,此时还在半路中。
若是没有这神鸟出世,曹参一定会按照往年惯例,让关王落于何家。可今年,情况实在过于特殊,就连他,都不得不慎重权衡。
何家、司家,说白了只不过是商人。可仙师不同,山阁不同,曹参已然嗅到:银州的命运,甚至自己的命运,一定会因今夜而改变。
今夜之后,银州必会大变样。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才能让自己,让银州,在风雨中不动摇。
而他也知道,对于在场所有人而言,毫无悬念的,关王应该落在山阁。遂曹参毫不犹豫地宣布,“神明降旨,天佑我银州。本官宣布,今年关王,坐于山阁。”
话一落,台下的众百姓,都欢呼起来。有人甚至觉得,今年才是关王降兆,往年那些,此时看来竟像是儿戏一般。
何万铭虽已隐隐猜到结果,可亲耳听到亲眼见到时,心里还是怄气不已。
关王,是银州城人唯一信奉的神灵,如今神灵与神鸟结合,对老百姓而言,山阁已经是堪比神明一般的存在。
司登汉站在他不远处,笑道:“何老板,关王落于山阁,这可是众望所归。怎么你的脸色看起来却不是那么高兴?难不成,你对关王的旨意心存不满?”
何万铭冷笑一声,“莫拿你的小心眼子来看我。倒是司老板,有空在这儿与我说道,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向关王请罪。
你们司家当初把山阁告上了衙门,是我们何家,在卫大人面前,替山阁说了好话;同样也是我们何家,提议让山阁参加关王会。
谁对关王心存不满?我看司老板恐怕才是大祸临头。”
当初查账簿的时候,他才知道关王会募捐比往年多了一千两,找何志一问,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因为这事儿,当初他还对老伴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想想,却觉得庆幸,这可不就是他与山阁搭上关系的桥梁吗。
虽说关王没落在何家,让他气闷,可山阁现在在老百姓眼里就是活关王,何家若是能打入山阁内部,那还管什么关王,他何家必能成为银州的首富。
那头的司登汉,被何万铭的一番话噎住。司朝仁也是脸色一阵青红转白。当初他以为儿子被江湖骗子蛊惑,关切之下才把山阁告至卫平孝面前。
可谁想是这样的结果,谁能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曾以为的骗子,就成了全银州的神。
司朝仁面上有些慌,在司登汉耳边道:“父亲,何家恐怕会借此机会在山阁面前诟病我们,必须得抢占先机。”
司登汉也有些不安,虽说孙儿是山阁的大弟子,可到底他们得罪在先。万一叫何万铭那老匹夫再添油加醋一番,到时候岂止是得罪了山阁,整个银州都得罪了。
这样一想,司登汉微微颔首,他看向那些已经快要按捺不住的老百姓,以及身后那些目光火热的其他富商之家,打消了明日设宴请的念头,而是直接上前。
来到祭祀台下,司登汉拱手笑道:“恭喜阁主,老朽乃司家家主,阁主的大弟子乃老朽孙儿,承蒙阁主教诲,老朽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