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房虫刚一进院,就看到院里还有个陌生的孩子,很是奇怪。
红桃不等他问,便先拿出身份牌自报家门。
李房虫听闻她竟然是房牙,满脸惊讶不敢置信,又打量一番,才疑惑质问:“房牙?你真是房牙?”
时间紧迫,红桃便也不拐弯抹角,“不信你看身份牌,我是钱老二担保的。
沙地胡同的罗家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宅子要赁出去,我去看了,虽然宅子旧了一点,但风水很好,老两口已经委托我办理。
宅子我估价六两每月,想托你替我找些房客。”
李房虫依旧是一脸惊讶不信,又问了句,“你真是房牙?”
红桃直接将身份木牌塞他手里,“我很会看风水,所以衙门给我开了特例。”
听闻她是房牙的李老大走过来,皱着眉,“你这么小,竟然是房牙?”他兄弟,做了好些年的房虫也没能成为房牙,此时惊讶倒是其次,反而是觉得荒唐。
李房虫将身份木牌看过后,明白过来,“是登记房牙,还未成为正式房牙。”
都是行内人,红桃也就直说了,“今天是房牙考核,不过考核内容与往日大有不同,衙门给我们分配了不同的宅院,让我们一天之内赁出去。
我一个人找房客速度太慢,时间肯定来不及,所以我来找你,你手头肯定有想赁房的人。六两每月,佣金可得一钱八十铜,我给你分四成。”
“四成?”李房虫又是一惊。
“对,四成,不是什么千两取七、百两取一,我直接给你分四成。”
虽说多出寻常水平太多,但她现在的目的不是挣钱,而是更快地完成交易,所以少拿几十个铜币也无妨。
李房虫依旧有些疑惑,“你这还没成正式房牙,也能办?”
“这是衙门特例,衙门甚至今夜还会彻夜等着我们去办契。”
李房虫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想了想,道:“那你这时间挺紧的。行,我知道有好几个人最近要赁房,我先吃完饭,然后带人去看房。”
红桃道声谢,便与李房虫告辞,去找下一个房虫。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
等红桃走后,李家老大脸色却黑了,“衙门现在都干得什么事儿?有能力的只能当个跑腿,累死累活也就只能挣口饭钱,可这么小的一个丫头,竟然还能当房牙。”
又对李老二道:“你别去了,她急那是她的事儿,跟你什么关系,凭什么她当房牙还要你这个房虫来帮忙,反正少这一笔也就几十个铜币。
屁大点还当房牙,你跑了这么多年,那姓邓的也还是不乐意给你担保。我看你们这一行,迟早得乱套。”
李老二微微一叹,苦笑道:“人各有命。再说,我就算不干,那也还是个房虫,可若是成了,我至少还能得几十个铜币,何必跟钱过不去。”
又叹:“不过我也想好了,今年如果还当不成房牙,我也不干了,跟着大哥你去卖猪肉。”
李老大眉头还是拧着,“你是没遇着贵人。不然凭你的本事,肯定早就与那些名牙齐名。她也就是仗着师傅是钱老二。”
李老二笑叹一声,“钱房牙那可是咱们房牙行里的名人,能被他收做徒弟,这小姑娘恐怕还真有不同寻常的本事。”
李老大却不屑地哼一声,“全是靠关系,能有什么本事。肯定是他家什么亲戚,虽然不知道为何一个女娃要去当房牙,但那么小的年纪,能干什么?也就顶个名头。”
“算了,不说了,吃饭吧。”李老二跟着往堂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