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难听一点,品茗不是就是在品银钱,这哪里喝的是茶,分明就是在喝银子。
沈秋河愣愣的看着乔故心,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侯府的大家闺秀?这满口的铜臭味,不是哪个商户女子?
过了片刻,沈秋河轻笑了一声,“县主说的是,倒是我俗了。”原本刻意学的茶术,此刻也不香了。
乔故心低头端起茶杯,“沈大人自谦了。”
沈秋河面上还带着点点的笑意,听着下头吵闹的声音,“世人皆求雅字,却不知这人间烟火才是最真切的,与其追求不切实际的,倒不如一碗热汤,一个糖葫芦让人值得珍惜。”
乔故心抿了一口茶,随即放了下来,眼神微转,“沈大人这话差矣,大俗便是大雅,雅在心尖在心境在所遇。”
乔故心这么一说,沈秋河瞬间明白,感情乔故心这是故意同他作对,他说雅那乔故心便说俗,他说俗的时候,乔故心便说雅。
总之是话不投机。
若是有眼力劲的,此刻该起身告辞,可沈秋河却觉得,甚是有趣。
他面上没有半分恼意,唇间带着淡淡的笑容,“县主说的都对。”
听了这话乔故心紧紧的抿着嘴,面上的不耐是愈发的明显。
沈秋河却靠在椅子上,似乎很是惬意。
在乔故心眼神在他身上转第五圈的时候,大约是觉得乔故心会准备要离开,沈秋河这才从袖子里取了礼单出来,“我想着正月里下定,县主瞧瞧也有什么不满意的?”
伸手递给乔故心,乔故心却没有接,沈秋河不以为意的将东西放在了乔故心的面前,示意她看一看。
乔故心没有低头,眼随即眯了起来,“沈大人这是何意?是在羞辱我吗?”
这种事,自应该禀了顾氏。
沈秋河手指微动,“县主误会了,羞辱你于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想要表现一下我的诚意,既然县主不想看,那我便念一念。”
沈秋河将礼单重新拿到自己的手中,一项一项念的清楚。
乔故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念珠。”她冲着外头喊了一声,准备带人离开。
只是话音刚落,沈秋河突然停住也喊了一声,“王四。”
两个下头的人同时进来,不解的看着气氛不对的两位主子,沈秋河摆了摆手,“下头有人闹事。”
这街上人多,手脚不干净的人自也有。
他们的位置临近街边,外头的声音沈秋河自然也能听的见。大约是在大理寺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已经养成习惯,即便是用茶的时候也喜欢耳听八方。
这种小事大理寺自然不用管,可是不巧碰上了那自也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王四一听沈秋河的吩咐,随即点头,直接掀起了窗户,从上头跃了下去。
突然透风,吹的乔故心打了个喷嚏,沈秋河的视缐重新落在乔故心的身上,“他就是粗鲁,下次我定说说他。”
而后又扫了一眼念珠,“我还有话没说完,县主这般没耐心吗?”
被沈秋河这么一打岔,乔故心的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大,给念珠使了个眼色,随即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