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然还是觉得手术可能是最好的方式,“但是如果不做手术,病人的病情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我还是建议保守治疗,因为病情发展到最后,最严重的结果,也就是手术。”纪凌寒一边分析一边回着她,“这一例开颅手术,就算成功了,病人也有可能失去一部分记忆,心智也会受到一定影响,万一失败,严重的话,生活就不能自理了。”
“可是,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黎墨然回着。
方离离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天生的一对,这么有共同语言,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
“病人自己也很排斥手术,具体的事宜,你可以和病人,以及病人家属好好商量一下,在保证治疗方案最佳的情况下,尽量尊重病人的意见。”纪凌寒说道,“黎师妹,对有些人来说,”纪凌寒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方离离,停了停说道,“有些记忆,可能比生命还重要。”
“我不懂。”黎墨然不理解,“活着不好吗?活着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一个人,如果大脑一片空白的活着,不知道自己的曾经,其实也很可怜。已经下班了,病例的问题,明天回医院,会诊之后,再决定治疗方案,之后再告知病人。”纪凌寒适时地结束话题,开始新的话题,“离离小师妹,我听黎师妹说,你去奕呈策划上班了。”
纪凌寒认识她俩的时候,因为名字的音差不多,所以一直对她们的称呼就不同,方离离比黎墨然小一些,所以为了区别,他一直就称呼黎墨然为黎师妹,方离离是离离小师妹。
方离离回道,“嗯,就是我师父好像是刚进公司的,不太受待见。”
黎墨然问她,“你今天不是说被压榨了吗?说来听听。”
“哎,其实我也能理解,我师父刚到公司,急于想做出成绩,所以才给我安排超额的工作任务。我完全理解,他也不容易。都是社会主义打工仔,同一个公司,同一个苦命人啊。”方离离感慨着。
纪凌寒知道,方离离向来如此,心软又容易共情,被人欺负了,还帮别人找理由,找借口,他也适时问了一句,“你师父?”
“嗯,他叫离方墨。说来也巧,他和我有同一个‘离’字。”方离离回着。
“离方墨?”黎墨然率先震惊,这大概不是她知道的那个人吧。
纪凌寒笑了笑,“原来是他。”
“然然,师兄,你们认识他?”方离离还想刺探一下,毕竟以后还得和离方墨长期相处呢。
“你不认识他了?”纪凌寒问她。
还是黎墨然先提醒方离离,“离方墨,好像是我们学校那个风云人物?”
“他确实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专业第一,而且十项全能,却不顾舆论直接辍学,出动了校长都亲自劝他回来研读,确实引起了不小轰动,离离小师妹,你真的想不起来了?你们还单独见过几次面。”纪凌寒帮她回忆。
“就是那个辍学的大神?”方离离略有耳闻,“可是,我不记得我见过他啊?他那种学神级的人物,我是学渣,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见过。”
黎墨然想了想,“也是,离离大学那种性格,她和离方墨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认识的概率很小。”
“不记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纪凌寒也并不想去勾起方离离的回忆,毕竟如果想起来,大家都挺尴尬的,“他估计也不记得你了。”
“肯定不记得了。不然,就是有私人恩怨,要不,他不能这么对我。”方离离吐槽着。
纪凌寒笑了,“不至于,他不是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