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代柔深吸一口气,装作心善道:“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他受伤了才闯到我们陶然苑来,我不能丢着他不管。万一要是他死了,我们岂不是罪过。”
“可男女有别,要是被发现了,将军肯定不会再信我,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守口如瓶,知道了吗?”叶代柔直勾勾地看着映秋,看得映秋一阵发瘆,“否则,你我都会完,将军一定会第一个处死你的。”
现在人都救下了,还能怎么办,映秋唯有一个劲地点头,她一点也不想因为一个陌生人而赔上小命。
映秋道:“可是万一将军来了陶然苑……”
事到如今叶代柔已经顾不上和谢清予和好如初了,她道:“明日你便对外说,我得了水痘。”
水痘是会传染的,这样一来,也就无人敢到陶然苑来了,叶代柔也有了正当的理由足不出陶然苑。
就是谢清予想到陶然苑来……应该也会被府里的管事和老奴们所劝阻。
叶代柔让映秋先不急着去请大夫。
等叶方亭醒来以后,叶代柔知他很虚弱,便道:“你的伤我们只能草草处理一下,要想早点好起来必须得请大夫,可是将军府里的大夫不能随便请,否则很容易就败露了。”
她看着叶方亭,楚楚道:“哥哥,你在外面可有熟识的大夫,或者你说个药铺名字,只要是跟将军府扯不上关系的,我现在便让映秋去请来。”
叶方亭说了一个地方,映秋即刻前去请大夫。
那大夫所经手的病人多是江湖中人,平时药铺的生意很惨淡,也不引人注意。
映秋便对外说是这大夫尤为擅长治疗水痘,对此府里管事只能由着那大夫进出给叶代柔治病。
管家在例行询问之时,那大夫收了好处,便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一下叶代柔的水痘病情,一直无人起疑。
大夫还交代,为了避免传染,除了叶代柔的贴身婢女,其余人都不要去陶然苑里。
府中人口众多,要是一传俩俩传三,到时候还不好收场。
阮辞晨起用早饭的时候,听若灵说起了这回事。
阮辞不置可否,若灵却道:“柳氏平日里作恶太多,眼下终于遭报应了吧。陶然苑里可冷清,没一个人敢靠近。”
阮辞挑了挑眉,道:“平时不是也没什么人去那边么。”
说是叶代柔喜清静,以前和谢清予在一起的时候又不想被人打扰,是以陶然苑一直只安排了一个婢女。
若灵眉飞色舞道:“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反正陶然苑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凄凉。以前是没人敢,现在是没人愿意。就连映秋去厨房里拿个什么吃食,也要被大家伙给避得远远的。”
她给阮辞添了一碗粥,又道:“听说将军在天亮时回来过一次,没多歇一下,只草草换了身衣服就又出门了。那满背的伤把衣服都染红了,却连看大夫的时间都没有。”
阮辞淡淡道:“皇上只给了他三天的时间找刺客,他哪有功夫看大夫。”
若灵道:“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纸包不住火,管家只派人去一打听,大抵就清楚将军受罚与柳氏脱不了干系了。”
“府中的一些旧人,就连刘妈也对柳氏敢怒不敢言。现在柳氏染上水痘了,大家巴不得都冷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