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握紧了碎布片,轮廓笼罩在一片阴暗里看不清表情,也不语。
叶代柔轻笑道:“一个前朝公主,还疯疯癫癫,宫里能把你养这么大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也难怪你这个烫手山芋,皇上会扔给将军。”
叶代柔拂衣起身,站在阮辞的面前,忽然抬手掐住阮辞的下颚,用力地扳起她的下巴来,迫使她看着自己,美眸里尽是暗潮汹涌的恨意,“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执意要嫁给将军,原本该做将军夫人的人是我!将军打了胜仗回来,功勋一等,结果换来的赏赐却是娶你这傻子为妻!”
那尖尖的指甲掐进了阮辞的皮肤里,叶代柔解恨道:“不过这样也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活该痛苦一辈子。”
叶代柔万没有想到这个傻子会还手。
她突然抬起头来,红着双眼,就朝叶代柔扑了过去。
叶代柔被她按倒在地,尖叫着扭打在一起。
阮辞不管不顾地,被谢清予赶来拉扯开时,她还试图往叶代柔身上多踢两脚,叫道:“你为什么要剪碎我给清予做的衣服!谁让你剪碎的!”
啪!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只余地上叶代柔的抽噎声。
阮辞被谢清予一巴掌掴得天旋地转。
谢清予道:“够了,是我让她剪的,你想怎么样?”
她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瑟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
谢清予把楚楚柔弱的叶代柔抱走了,出门时还吩咐道:“来人,将这个疯女人看起来,不准她出房门半步!”
这个谢清予,老喜欢在她心上撕口子。
明明她那么喜欢他。
后来她就被形同关押在这个院子里,一日三餐多吃不饱,每天都有挨饿受冻。
她再也没见过谢清予。
成亲大约过了两个月,谢清予第一次主动来找阮辞,开门见山地说:“下个月我要娶代柔进门,今天来通知你一声,日子已经定好。”
阮辞面无血色。
谢清予转身便走,脚步顿了顿,想起什么又道:“还有,她虽以侧室进门,进门以后没有嫡庶之分,与你身份尊卑一样。”
谢清予还没走出院子门口,他站在门框里就像是一幅画。
却不想阮辞忽然出声道:“清予,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就很好欺负?”
谢清予皱眉,转身不带感情地看着她。
那时她骄傲地高昂着头,泪流满面,“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就不会感到疼痛?清予,阿辞不傻。”
谢清予走后,那彻骨的痛苦,那翻腾的爱恨交织将她狠狠地碾了一遍,汇聚成一股恶心,她捂着口便弯伏着身子剧烈地干呕了起来,一遍一遍心力交瘁地呢喃:“阿辞不傻……阿辞不傻……阿辞不是傻子……”
谢清予与叶代柔的婚事如期举行。
虽说他才与公主成亲三月。
公主并非是当今受宠的公主。她是先帝之女,而大齐皇权从先帝手上流转到今上手上,颇废了一番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