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ngola x(xx90年—xx19年),本名沢田纲吉。vongola家族首领(xx08年—xx19年在位)。终年29岁,死因不详。”
——《storia familiare di vongola》(vongola家族史)。
鬓角卷曲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翻开纸页,指尖蹭过还未消去油墨清香的圆润字体。关于vongola十代首领的终结,就浓缩在那短短的一句话里。
短暂而突兀,仿佛那个人戛然而止的生命。
“门外顾问大人……”
“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了。”他低沉地说道,语气漠然,“我已经不再隶属vongola门外顾问部门。”
“是……reborn先生,云雀先生希望邀您一叙。”
手上的动作微顿。他合上档案,暗红色坚硬的封壳上印着烫金的字迹。reborn略略出神,那样的颜色让他想起沢田纲吉燃起火焰时的眼睛,流光溢彩——如斯美丽。
他曾经站在他面前,发着光一样微笑着喊他的名字。reborn。reborn。
他忽然摇了摇头。那些记忆里的光芒和声音全部都消散了。
“我会去的。”冷淡地回应道,“让他等一会儿就好。”
“纲吉,有来自执行部门的急件。”
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reborn并不愿打搅首领珍贵的睡眠。然而这一次他敲门而入,那个多年来落下了中度失眠病症的家伙却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不祥的预感仿佛蛆虫啃噬他的心脏——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慢慢能移动沉重的脚步。
那个人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模样乖顺如同少年。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身体从肢体末端开始正在变得僵硬发凉。
“纲吉。”他握着他的手,“纲吉……纲吉。”
一直呼唤一个无法挽回的人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reborn想。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愚蠢,在那一刻,他被这种“愚蠢”占据了。
可是无法挽回了。
已经……失去了。
循例呼叫医疗部,尽管他知道已经没有意义。reborn走出首领的卧室平静地向外等候的下属公布沢田纲吉的死讯。所有人乱作一团的时候,他淡定地叫人去通知当下唯一身处本部的守护者云雀恭弥,那副冷漠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他是与那个人相处时间最久也最亲密的存在。
没有人看得清他心里埋葬的东西。
看得清的那个人现在成了躺在那里的一具冰冷躯体。
云雀恭弥闻讯而来在廊上与他擦肩而过,他们的目光一触即离。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无人能读出伤痛,但他们闻得见彼此身上“流血”的气味。
一个人的死去带走他人的血肉,那些巨大的伤口永远不可愈合。
reborn站在门口,妖孽的听力毫无障碍地听见高傲的云的呢喃低语。“这样也好。”大概是个不错的能形容他的心情的短句。多少年来他的理念和守护者们经常不合,但是在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云雀恭弥说的话深得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