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热水淋着她的身体, 顾清河仰起头任凭着水流倾泻着,她看着手腕处被对方贴的OK绷带,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兔子花纹, 不经意笑了一下。
今天一天真的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随即她将热水调成了冷水温度, 冰凉的刺激感让她的大脑清醒了很多,脑子里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言臻的笑脸、马路上老年人猥琐的脸、那个保安阴沉的脸……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很戏剧化。可想而知, 但凡一个拐点出现了问题,言臻受伤,她都会很难过, 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顾清河站在淋浴下,头低下静静地冲着冷水。
(顾清河,你洗好了没?)
门外传来言臻的询问, 她下意识地关掉了花洒。
“什么事。”她问。
(我就是想问问你洗好了嘛,我帮你找了我的睡衣,还有拿了干净的浴巾。)
“知道了。”顾清河回应。
门口的言臻捧着睡衣和浴巾, 犹犹豫豫地继续开口道, “你声音好小啊, 那我进来啦,我把东西放进去。”
还没等顾清河回应, 言臻就轻轻拉开了一道门缝, 慢慢踱步进来, 空气里雾气缭绕, 充满着沐浴露的香气, 还有一点氤-氲之感。
“你……”
顾清河顿时睁大眼睛看到突然进来的言臻, 立马开了花洒, 后退到淋浴间玻璃门后。
言臻立马别过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刚刚就说要进来,你又没回应,我以为你默认了……”她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她刚刚看到对方雪-白的肌肤,隐隐若现的身子,当然她也只是偷偷瞄了一眼而已。“我我我……我把衣服放这了,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话刚说完,言臻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重重地关上了浴室门,她脸红气短地倚靠在门口,双手捂住疯狂发热的脸颊,心脏狂跳不止。
“该死,我干嘛那么紧张,大家不都是女生吗!?”
言臻嘴里嘀嘀咕咕,挑挑眉,转过身趴在门上聆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奇怪,怎么没声音啊……言臻心里想着,但她丝毫没察觉自己此刻偷听的行为有点恶劣,就在她还想继续趴着偷听时,浴室门突然打开了,言臻好巧不巧地惯性身体向前倾倒,倚在了开门人的身上。
“……嗨?”
言臻满脸讨好地抬头仰视着顾清河,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因为刚洗完澡还有点微微发红,言臻的睡衣穿的刚刚好,只是顾清河并没有系到最上面,而是锁骨乃至胸前都有点若隐若现的遮挡住,还是可以看到那迷人的轮廓,不管是哪个部位。
言臻眨着灵动的眼睛,她有点不自然咬了一下唇,顾清河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珠,冰冷的眼眸上此刻蒙上了一层雾气,皮肤如纸一样的白皙,整个人有一种油画般鲜活而又颓废的美。
“还要靠到什么时候?”低哑冷质的音调。
言臻立马挤出一个傻笑站直了身体,她的脸又莫名其妙地发烫。
“顾崽,我帮你吹头发吧。”
言臻借了一个话题转移注意力,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示意对方坐下来,顾清河早就将隐形眼镜拿了下来,但她近视度数并不高,看出来言臻突然欲言又止的神情,本想问些什么,但看着对方这么要给自己吹头发,便只好乖乖坐好。
顾清河的长发是肩下的长度,柔软黑亮,言臻轻轻将对方的湿发用干毛巾先轻柔地擦拭了一遍,然后用梳子挑了一下发际线,便一缕一缕地吹着对方的发丝。
言臻的指尖时不时地会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皮然后是颈部,对方的动作很轻,像羽毛般柔软。顾清河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她很享受这样陌生的舒适感。
“顾清河,我感觉我生病了。”言臻这样说着,但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对方吹着头发根本听不到。
所以她就索性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看到你那样,我会心跳会加速,不是,应该是从以前开始,一想到你以后会和别人好了,心里就会难过,怕你不要我了……”
言臻这样说着,她的手突然被握住了,然后顾清河转过头,借此关掉了吹风机。
“怎么了?”言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心虚地问着,她担心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对方听见了。
顾清河凝视了她一眼,良久开口道,“太烫了。”她指了指自己头发一侧。
言臻立马放下吹风机,小心拨弄了一下对方的头发,顺便看了看发根,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我来看看。”
“你刚刚在想什么。”顾清河任由对方拨弄着,言臻吹了一个方向太久,要不是她制止,估计她的头发要被对方吹焦了。
言臻不语,查看对方头皮没事之后,才继续开小档继续吹其他地方,她刚刚走神了,理由不想说。
虽然有点小失误,但言臻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吹干了顾清河靓丽的秀发,并且还帮对方抹了护发精油,她的指尖缠绕在顾清河浓密的黑发里,往上轻柔地抚摸,类似于头部按摩。
“舒服吗?”她附在顾清河耳边问着。
顾清河低垂着眼睑,“嗯”了一声,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低哑柔声的呼应,在言臻耳里带着点极度令人想要缠-绵的意味。
言臻用手指轻抚着对方头顶,慢慢向下至脖颈,然后是耳廓。她每一个动作都极为温柔细腻,晦暗不明的眼眸注视着眼前人轮廓分明的脖颈,白皙的、线条优美的、散发着禁欲气质的身段。
若她是吸血鬼,她一定会控制不住想要咬下去的冲动,毕竟真的很迷人。
“你以前甚至都不愿意让我碰你。”言臻弯下腰,带着笑意轻吐气息。
顾清河睁开眼,微微侧过头,说道,“那时候并不熟。”
言臻按摩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有点追根究底,声音里带着点嫉妒的成分,“你的意思是,若是你和别人熟了,也可以让别人碰你?”
顾清河听着言臻略显别扭地问话,摇了摇头,“想多了。”她有洁癖。
言臻这才笑着继续给对方按摩肩膀,她知道顾清河不会那样做,只不过刚刚突然被这个糟糕的想法控制了情绪,若是有人像这样亲昵地给顾清河按摩,她会眼红,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够了,”顾清河转过身,望着言臻的手指,“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