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村宁次在冀中和冀东各战略区进行了空前残酷的铁壁合围大扫荡、五一大扫荡和大规模肃正作战,还在边区内外修筑了数万里铁路、公路、封锁沟墙和数千个据点、碉堡,制造了千里无人区,对根据地进行严密封锁和细碎分割,使边区巩固区大为缩小,战斗部队损失巨大,历史上从1939年底到1940年底,晋察冀根据地牺牲了一百七十余位正团级以上干部,说八路军和新四军保存实力不抗日?或许有些部队在执行战略收缩,保存抗日力量,但是八年全面抗日战争中唯有晋察冀根据地始终在与日军坚持不懈的进行战斗,在平原地区开展游击战所付出的伤亡和代价是和平时期所无法想象的。
所以,高飞才决定见一见王云卓与苏钟涛,这两位历史上他不曾耳闻的边区共产党人,苏钟涛见高飞陷入沉思,于是打破僵局道:“我们的身份想必高司令长官已经清楚了,我们此番的来意是想与高司令官商谈一下接收沧州周边地区的事务,因为我沧州专署已经攻占了附近几个周边县城,并准备扩大革命根据地,但是在冀东地区国民党的顽固派经常挑起摩擦,制造事端,所以我们现行与高长官联络,建立起一套有效的沟通机制,因为高长官的部队都是爱国的热血青年组成的,军队的成分与军纪自然要比那些顽固派的土匪兵要强得多,而且高长官也是爱国将领,同样不希望大敌当前我们国共两党兄弟同室操戈吧?”
高飞微微一愣,苏钟涛转头对身后的女秘书道:“柳芸,你将我们拟好的声明和方案拿给高长官过目一下,此刻我人民革命正处于蓬勃发展之中,在根据地方面我们希望是以现行控制的进行划分,不知高长官意下可否?”
高飞深思了片刻,将目光投向一旁,闫品胜是青年军高参,也是他非常信任之人,蔡文治坐镇昆明,沈英雄坐镇印度,廖耀湘负责伞兵集群,宋希濂负责两栖陆战集群,可以说中国青年军最新改编的这个集群让日本人郁闷了够呛,因为高飞的这个集群的编制并不固定,比如王劲的山地轻步兵集群所辖五个旅三万余人,而陆忠诚的第二山地步兵集群则所辖六旅二团,所部四万余人,比等闲的一个乙种军兵力都足,日本人虽然有时能够拦截到密电并且破译,但是作战集群这玩意到底算是什么编制的部队?日本人还是迷糊得很。
闫品胜见高飞望着自己,于是微微一笑对苏钟涛道:“苏先生不要急,我们首先要搞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个国家只能有一个法理上的领导者,以我国民革命军之军威,难不成你们还想强行接收吗?有些人可能忘记了东条山之战,是谁主动撤兵暴露我右翼?使得日军三十个小时即完成了包围?是谁让开了道路?让我军损失惨重?”
高飞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闫品胜,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但是此刻绝对不能解释,只好起身道:“我们还是谈谈眼前的吧!日寇尚未退出中国之前就谈地盘?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中华民族的,都是中国人民的。”
闫品胜听了高飞的话之后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高长官说得极是,天底下不劳而获的东西很多,唯独这个不行,你们倡导游击战,但是没有正面战场的牵制游得起来吗?现在已经到了战略大决战的阶段,我军的目标是反攻东北,收复失地,并且履行开罗会议中苏之协议精神,从日本人手中拿回贝加尔湖,我们无意搞摩擦,但是也并不意味着我们的立场态度偏颇,你们所谈及的事情是政务,我们是军人,是无权与你们进行谈判允诺的,而且我们身后还有七个军的策应部队,之后还有更多的主力部队到来,你认为你们的主张是否能够行得通?”
高飞见王云卓与苏钟涛的脸色都不算太好看,又看了看王云卓身后那位,果然其面色非常正常,一副神闲气淡的模样,颇有大将之风,高飞点了点头道:“对于贵党的主张和观点,很多我也是赞同的,中国革命的实质就是农民革命,因为中国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农民占人口的绝大多数,如何对待农民,是中国革命能否取得胜利的一个关键,农民问题乃国民革命的中心问题,农民不起来参加并拥护国民革命,国民革命不会成功,所谓国民革命运动,其大部分即是农**动,能够成功的将农**动发展起来,确实是非常不得了的。”
苏钟涛听高飞说完顿时惊讶道:“这是毛主席的观点啊!你们怎么会知道?”
高飞微微一笑道:“正如你们知道三民主义一般,我了解马列与毛的著作也是非常正常的,从根本上讲,主义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因地制宜的结合实际不盲目的跟从效仿,才会找到一条适合中国发展的新路,主义无好坏之分,但是履行主义的人却有坏好之别,你们提出的农村包围城市革命发展道路理论,实际上是极具战略前瞻性的,从世界观来看暴力革命是社会革命的基本形式,无产阶级革命的中心任务和最高形式是武装夺取政权,但是各国的具体面对的情况不同而已,终止的目的是让老百姓过上蒸蒸日上的好日子,与先总理理念从根本上是相同的,泱泱大国积弱了数百年,一朝奋发崛起也是不可能,不符合历史潮流规律的。”
高飞的言论顿时让客厅中的气氛轻松了下来,王云卓与苏钟涛也显得轻松很多,他们没想到高飞这个中国青年军总司令官竟然如此了解马列主义,对毛主席的著作和主张观点也了解很多,并非他们之前想象之中的死硬派反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