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沉重的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耀眼的阳光里,出现了一个中原农民打扮的青年人,肩膀上站着蓝紫金刚大鹦鹉……
“寒生爸爸来……来了……”嘟嘟趾高气昂的高声叫道。
“朱寒生!”彭长老惊讶道。
寒生伸开手掌心,上面赫然躺着一粒子弹头,“啪”的一声,子弹头滴溜溜的滚到了首长的脚下。
此刻,首长、宋地翁及保镖们心中无不骇然,此人竟能赤手抓住射出的子弹,简直是匪夷所思!
“快开枪,干掉他!”首长声嘶力竭的喊道,他明白,此人不除,今日必将一败涂地。
保镖们纷纷抽出手枪,但觉眼前一花,手中一空,枪支竟然都不翼而飞了……
寒生施展“癔症神功”,刹那间欺身上前,劈手连连夺去了保镖们手中的枪,随即回到原位“哗啦”一声,将几只手枪扔在了脚下。
“哎呦……”一声叫唤,原来是嘟嘟猝不及防,从寒生肩膀上摔落到地上了。
“寒生爸爸……”沈才华此刻红着脸,拉着墨墨的手走上前去,不好意思的叫了声,毕竟都是自己不对,偷偷与嘟嘟私奔离家出走的,但他随即又开心的说道,“我找到墨墨啦……”
寒生心中蓦地一热,目光落在了墨墨身上,眼眶即刻湿润了,这孩子模样长得酷似当年的阳公,水汪汪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细腻的肌肤,哪里还有那个小皱皮女婴的影子……
墨墨抬起明亮的双瞳望着寒生……
寒生眼噙热泪的看着她,心想,老祖啊,六年了,你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忽然间,他蓦地觉得心中异样的燥热,一股暖流在体内游动起来。他知道,那是老祖的魂魄,当年在雨林里,他和沈才华埋葬了老祖的尸身,并用王婆婆留下的那枚祝由舍利收了老祖的魂魄,一同返回中原。后来在日本被黑泽伏尸教追杀,误吞舍利入腹,哪知祝由舍利进入体内后随即化为精气散入奇经八脉之中了,而老祖的魂魄就寄居在了寒生的大脑里,并时常在梦中出现,催促他继续寻找自己的女儿。
“墨墨,六年了,终于找到你了……才华,做得好!”寒生激动万分的对他俩说道。
“还……还有嘟嘟……”嘟嘟站在才华的脚边自豪的说道。
寒生点点头,来到了安息长老的面前,轻轻的扶起他来,指切三关,然后轻轻的说道:“长老,寒生如约前来了……”
安息长老脸上现出一丝笑容,无力的说道:“朱施主,老衲恐怕去不成蓝月亮谷啦……”
寒生淡淡一笑,安慰道:“长老放心,有寒生在,你一定能够重返雪域高原。”
安息长老闻言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眼角边渗出了两滴老泪。
“长老,可否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寒生问道。
“是他们害了嬷嬷师父和贾道长……”沈才华手指着首长大声的说道。
“寒生爸爸,杀……杀了这些坏……坏人!”嘟嘟拍打着翅膀,恨恨的叫道。
“呵呵……”首长走前两步,面色严肃的说道,“小朱,朱寒生同志么,我是首长。”
寒生闻言大吃一惊。
“朱寒生同志,听说你在婺源办了一家‘南山乡村医院’,做的不错嘛,毛主席说,‘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你的事迹中央都知道了,我们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戒骄戒躁,发扬光大,继续为广大的无产阶级革命人民群众服务。嗯,当然喽,我国是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对阶级敌人向来是绝不手软的,只要你时刻紧跟党的基本离线,与党中央保持一致性,你的医院就可以继续的办下去。好了,我们先走了……”首长冠冕堂皇的说道,但谁都听得出其弦外之音,若是为难他们,寒生的“南山乡村医院”也就完了。
寒生又岂能不知?无奈只得默默地望着那些保镖们,背起那两名被墨墨“断臂立雪”砸晕的同伴,拾起地上的手枪,走出福寿宫大殿。
首长走到安息长老面前,表情诚恳的说道:“长老,对不起,你抚养了我那么多年,可这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我又不得不违心的这样做。殿内还有具尸体,就请代为处理了吧,我走了,你多保重……”说罢摸出一沓钞票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红孩儿,留下苯教的圣水。”安息长老虚弱的挣扎说道。
寒生明亮的双眸直视首长,眼光里透出一种可怕的刚毅。
首长望着寒生,踌躇着缓缓掏出那支灰白色的骨质小瓶,迟疑着递到了他的手里,然后一句话也没再说,目光扫过有良和乔老爷,扭头走出了大殿。
大殿内,有良呆呆的站立在那儿,眼光瞟瞟妮子,又望望首长的背影,真的是去留两难……
还有乔老爷,正兀自坐在地上啃食着自己的肠子,偌大的一根滑腻臊臭的肠子,已经基本上吃完了,满嘴满脸以及浑身上下遍流屎浆。
首长迈出福寿宫大殿门槛,回头厉声喝道:“有良,你还不走么!”
有良望着妮子与沈才华手手相牵的亲昵模样,眼神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最后一跺脚,发疯似的冲出了大殿,追随着首长而去。
“首长叔叔,俺要妮子……呜呜……”有良痛苦的抽泣道。
“嘿嘿,”首长拍了拍有良的肩头,阴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妮子早晚还是你的。”
有良止住了哭泣,惊讶的望着首长。
“宋会长,”首长沉吟着对身边的小侏儒宋地翁说道,“目前敌我实力相差悬殊,不宜硬碰,招来警方的注意,这样吧,你带上一个懂缅语的同志,先在附近隐蔽起来,等他们出了福寿宫以后,一路的跟踪他们,务必找到那个地方。”
“首长,要找到什么地方?”宋地翁疑惑不解的问道。
“蓝月亮谷。”首长阴沉着脸回答道。
“是,”宋地翁思索道,“这个虚风道长……”
“此人不可靠,别再用了,”首长斩钉截铁的说道,回头拍拍有良,“有良跟我返京,等候宋会长的消息。”说罢,带着有良和保镖们匆匆乘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