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雷裹挟着消灭蛟龙的残威, 带着势不可挡的锐利直奔谭昭而来。
然而……让天道爸爸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褚临居然会横叉一脚,这界外来魂它当然敢随便劈, 但褚临是这方天地的气运之子,不是渡劫情况下,就算给它装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白日惊雷啊。
它连忙操控着落雷偏离了方向,准备绕过气运之子一波带走后面的功德小子, 却没想到它都这么做了,这气运之子居然又挡在了落雷的面前!
这还能不能好了!
天雷几次被迫“转弯”, 原本强大的惊雷之力也在不断消耗, 等到最后真的落在谭昭身上时,只带起了几丝电渣渣。
谭昭:……我似乎知道该怎么苟下去了:)。
谭某人原本飞烟剑都□□了,这会儿看着天雷“气急败坏”地转圈, 默默地又将飞烟塞了回去,不仅如此,他还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摆明了想气死天道爸爸。
哎,他算是看出来了,甭管那系统所说的男女主剧情靠不靠谱、存不存在, 褚临既然能被编排进去,绝对是“天道亲儿子”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谭昭忍不住一乐,再度为自己没有叛出天明宗感到快乐。
谭昭高兴了,天道就更加气了, 它再度尝试了多角度突袭操作, 但很失败的是, 它没有办法在不劈中褚临的情况下送走这该死的天外之客。
就很气,超气。
气呼呼的天道最后落了三道雷,劈下三个感叹号以示心情后,终于不情不愿地发了功德工资,这才飘然离去。那离去的背影啊,就跟黑煤球似的。
这份工资,大头当然是属于谭昭的,天道虽然对外来力量本能地排斥,但绝对不会拖欠工资,这清仓甩卖刚促销完,转头又得了一大波功德,谭昭就……很愁。
不过幸好,有这种危险思想的人只有他一个,其他人包括褚临在内,都对得到功德很开心,特别是几个小辈,为了金桂国的事情或多或少都跌了境界,但有了功德的弥补,那就完全不沮丧了。
毕竟只要灵根没问题,以他们的悟性,修为修回来只是时间问题,但功德却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么一大笔功德,可以帮助他们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困扰金桂国的神秘吞噬力量终于消失,雷劫过后,晴空如洗般干净透明,只是这御花园……坑坑洼洼,再看远处的屋舍,感觉是不能要了。
“元小师叔,你没事吧?”
谭昭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站如青松的褚临,才道:“这人间的事情,便有劳你们来善后了。”
宋呈庸立刻拍着胸脯道:“交给我们了,何梁生的面子还是很好用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金桂树再度逢春,对此感受最深的,绝对是季淮安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某个桎梏的消失,原本浮在身体经脉之上的灵力,顺利地进入丹田,灵力在体内走了一圈后,他只觉浑身一轻,看这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季淮安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上面的粗糙已经完全被灵力抚平,他抬头望向枝繁叶茂的金桂树,眼前莫名浮现了那个女人天真的眼眸,真好,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
但这只是对于金桂国而言,相较于幸运的金桂国,隔壁两个小国甚至是早已湮灭气运的不知名小国却是不幸的。
被掠夺的资源不可能重新回来,已经湮灭的小国没办法补救,但密苏国和丹棱国的百姓却还活着,谭昭想了想,倒是没再挥霍功德,而是在两个小国境内各放了一条小灵脉,又给两国皇室送了点皇家该有的帝皇之气。
当然,以免功德再多出来,小灵脉的事情是便宜师尊搞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中了蛟毒后,褚临变得极好说话,就像是神仙从云头飘下来的感觉。
“师尊,您还好吧?”
褚临依旧是一身出尘的白衣,蛟龙虽死,但蛟毒却并未消失,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侵蚀道心的力量越来越庞大,大到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只是面对弟子的关心,他选择轻描淡写地摇头:“无妨,为师听说你找到了修补灵根的丹方?”
……他能说是丹方自己找上门来的吗?
“不能说?”
见弟子犹豫,褚临微微蹙起眉头道。
谭昭立刻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师尊误会了,这丹方有跟没有,其实差别不大。”
“为何?”
谭昭从空间里抽出装着丹方的盒子递过去:“都是些玄而又玄的传说之物,这些东西存不存在还没有定论,就算是有,等全部凑齐,我恐怕也早就不在尘世了。”
这丹方……褚临蹙起了高高的眉头,随后便道:“丹门,应有延长寿数的丹药。”
谭昭收了丹方,随即便摇了摇头:“师尊,弟子不想飞升。”所以,不要再替他操心灵根的事情了,搞得他压力好大。
“为何?”褚临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那就要从两方面来说了,一方面呢,他觉得当人挺好的,吃喝玩乐,游戏红尘,如果他想成仙成佛,早在洪荒时期他都能成圣了,他心动了吗?没有,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另一方面呢,天道爸爸也不会允许白日飞升,毕竟是“借壳上市”,风险系数很大的。
于是谭昭反问了一句:“那师尊,又为何执着于飞升?”
这个问题,对于修者来讲,就像口渴为什么会喝水一样,这是烙印在修者骨子里的追求,飞升意味着强大的力量,意味着可以去到更广阔的天地。
而作为一个剑修,褚临想要飞升的理由很简单:“修剑。”
……这个回答,谭昭一噎,又觉得非常符合这人的秉性,剑修对于剑的执着,果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