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土豆有妖气

孑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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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她是我老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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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誊抄了一遍《三字经》后,云烨终于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把隋朝之后的篇幅删除了,都不知费了他多少脑细胞。就在课堂上背诵之时,他差点露出马脚,凭着被老婆多年养成的急智,硬生生地把“唐高祖,起义师,除隋乱,创国基。二十传,三百载,梁灭之,国乃改。梁唐晋,及汉周,称五代,皆有由”这一句吞进肚子。李渊没死呢,要是现在给他上庙号,就算李二会放过云烨,全天下的士人也会把云烨碎尸万段。删减后的《三字经》篇幅少了许多,管它呢,小孩子有本书读就不错了,还敢追求完美?

不知为什么,另外的几位皇子并没有问云烨关于《三字经》的事,只是继续翻检云烨的背包,希望能找出更多的美味,他们还不了解一本新的启蒙书籍的重要性。其中唇红齿白的李恪,胖墩墩的李泰竟一脸的漠然,似乎炸鸡比《三字经》重要多了。今天没有老师,孔颖达半路跑了,半日的课时就是在一群奶声奶气的子曰诗云中度过的。程处默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惹得云烨也直犯困,他旁边就是一个大大的青铜暖炉,烤得人全身酸软。云烨到底没有抵挡住睡魔的入侵,斜倚在矮几上和周公交谈关于《三字经》的归属问题去了。

每日午时都有一顿免费的午餐吃,这很重要,尤其对两个睡了一上午的人来说更是及时雨。酥酪十分香甜,米饭又香又软,萝卜汤非常美味,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肉熬制的,呈奶白色,一看就有食欲,一人半只鸡,只是云烨的鸡腿上哪去了?难道说皇宫里的人不吃鸡腿?他回头看见程处默正拎着一只鸡腿在厮杀,再看看李承乾饭盘里的半只鸡跷着油黄色的独腿在显耀自己的存在。厨子偷吃了!云烨大怒,他并不喜欢吃鸡腿,只是吃别人的口水就恶心了,刚要发怒却看见旁边端饭盘上来的宫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偷腿贼找到了,云烨反而不生气,看来那个小姑娘十分喜欢吃鸡腿,可怜的人。如果因为一只鸡腿就让一个人倒霉,云烨觉得还是不要声张的好。他就着萝卜汤连吞下去两碗米饭,筷子一放心满意足。李承乾见云烨饭盘里只撕去了鸡腿的半只鸡问云烨:“怎么,宫里的饭食不合胃口?”

“没有,很好吃,就这一碗萝卜汤就不是一般厨子可以做出来的,我可是连吃了两碗饭。”

“胡说八道,我还不知道你?你往日最喜欢吃鸡脖子,今日却只吃了鸡腿,这还不奇怪吗?你不是一直说只有穷光蛋才喜欢吃鸡腿,贵族只吃鸡脖子和鸡翅?”

云烨凑近李承乾小声说:“关你屁事。”

“蓝田侯,你可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你今日居然剩饭,这不合老师教诲,更不符君子之道。”这浑蛋一脸正气,根本看不见自己饭盘里凌乱的残渣剩饭,却指着云烨饭盘里的鸡悲愤地大叫。

程处默跑过来一看乐了,抓起那半只鸡啃了起来,没几下吐出一根骨头,摸摸肚子幸福地打个饱嗝。

“没了,太子殿下,您身为我大唐储君,自然要事事作出表率,我那只鸡就是留给处默吃的,您也知道我们兄弟从来都是不分彼此的。不知太子殿下饭盘里凌乱得如同八国混战,有如响马入村是何缘故?”

李承乾见他的弟妹全都出去了,就说:“还不是你害的,自从在你家吃了那个叫什么杀猪菜的,我就对宫里的饭食深恶痛绝,没想到堂堂皇宫饭食竟不如你家,这让我汗颜无地。你什么时候再弄一顿杀猪菜,叫弟兄们好好解个馋?说好了,那个扣肉要多做几碗,今天拿来的鸡也要多弄一些,刚才不好意思和弟妹们抢。”只要没人李承乾就立刻没了太子威仪,还原成陇右那个活蹦乱跳的贵族少年。

“我家的厨娘都被你见色起意地强抢而去,弄得我家厨子刘七哭了好几天,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把厨娘弄到床上而不是放到厨房里?”

“你这天杀的浑蛋,就你家厨娘快两百斤的身子,鬼才会放床上,还不是我请父皇母后吃了一顿饭,父皇觉得很合胃口就把厨娘弄到御膳监里去了。我现在还是用以前的厨子。”李承乾快疯了,背上一个喜欢肥婆的名声不如死了算了。

“那完了,我家厨子彻底没指望了,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刘郎是路人啊。”云烨大发感慨,程处默哈哈大笑,李承乾也自觉好笑。

游览皇宫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虽然云烨很想看看爆发历史事件的玄武门,却没人有胆子带他穿过整个皇宫来到正北面的案发地点。出宫走的还是那条甬道,围墙里飘来甜腻的脂粉香气,惹人遐思。这让云烨莫名其妙地想起一段古赋来: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这和眼前的场景十分吻合,想起来了,这是杜牧的《阿房宫赋》里的句子。取天下,供一人,这是何等的靡费,可眼下是封建王朝,李二是天下的主人,他拥有一切,也享用一切,顺理成章。蝗灾的警报递上去已经四个月了,除了左武卫从陇右购买了大批粮食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李二绝口不提,长孙绝口不提,就连号称不使天下有一人饿死的牛进达也似乎忘记了这回事。早知道是这样,自己根本就不该冒着风险提起这件事,云烨有些茫然,作为一个未来人,他明明知道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坑,却被人群裹挟着往坑里掉,没有一点抗拒的能力。

“承乾,不知蝗灾的事朝廷是如何准备的?”云烨猛然间的发问把李承乾问呆了。

“烨子,现在还是冬天,离蝗虫到来的时间还早。”

“唉!看来我还是人微言轻啊,没有人相信会有巨大的灾难将要来临,也罢,我既然知道灾祸会降临,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关中的活人能救得一个是一个,为大唐,为陛下尽一个臣子的忠敬。现在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云烨没想到,一心要混吃等死的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心思?云烨不停地拷问自己。李承乾期期艾艾地不说话,程处默拍拍云烨肩膀说:“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承乾、处默,我本是人世间的一介蜉蝣,打算在人世间自生自灭,阴差阳错地步入殿堂,就该做一些大人物应该做的事。我见过恐怖的大洪水,见过赤地千里的旱灾,承受过瘟疫的肆虐,我清楚人的生命在大自然的淫威下是如何的脆弱。我心里明明知道我是一个脆弱的鸡蛋,却忍不住要和将要到来的灾难做一番碰撞,不求建立多大的功勋,只求我心平安。求人不如求己,我打算谢绝娘娘的好意,离开长安,在封地做一些布置好应对灾难。处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不同,你不能参与进来,我不能让你陪我赌师傅话语的正确性。”

程处默撇撇嘴,“我早就闲得蛋疼,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再说我以后要独当一面的,不趁机锤炼将来怎么办?靠老爹,然后再靠你?”这话很实在,没有不倒的靠山,没有自立能力早晚会被淘汰出局,政治斗争是残酷的。有朝一日靠山山倒靠人人走的时候,就得凭自己,没人能帮得上。

李承乾仿佛有话要说,却又生生咽了下去。云烨终于在这甬道之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思要不得。人不是乌龟,可以把头缩到壳里不管外面天翻地覆,几个月的猥琐心思是因为有了家,有了年事已高的奶奶,有了年纪幼小的妹妹,总觉得要她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就是自己最大的责任,哪怕自己做乌龟也没关系。后世的自己就是遵循了这一原则才混得窝窝囊囊,午夜梦回之时遥想自己当年发下的宏图大志,他想得热血沸腾一夜无眠,到了天亮又要对老板拍马溜须好混几个铜板养家糊口。总是在高尚和猥琐间转换角色,总之人生是了无生趣啊!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三个人各自的遐想,一个绿衣女子走了过来,没有女伴陪同,孤身一人走在寂静的甬道里,就像走在热闹的街头,没有普通女子的急促,头上戴着纱帽,垂下来的白纱盖在脸上,显得很神秘,看到李承乾也只是屈身一礼,连招呼都不打就要离去,李承乾居然还了一礼,也没有说话。云烨正在好奇,一股过堂风吹过,掀开了面纱的一角,清秀的面庞正对着云烨。

“老婆?”云烨大叫。

绿衣女子愣住了,只是稍一停顿,又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回转,看着满脸惊喜的云烨提起脚重重地踩了下去。一声惨叫,云烨抱着脚在地上跳,嘴里却说:“老婆你干什么,有事回家说,当着外人的面……”话没说完,一只粉嫩的拳头在眼前迅速放大,“砰”的一声过后,云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绿衣女子拿手帕擦擦手,哼了一声就离去了。

云烨一睁眼就看到程处默那双大大的牛眼,里面有戏谑,有鄙视,就是没有同情。想想也是,被一个花季少女揍得昏过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将军?

顾不上管这些,云烨一翻身就爬了起来,从榻上跳下来,鞋子也不穿就要往外冲,被程处默拦腰抱住又给扔回榻上。刚要骂却又被死死按住手脚,旁边李承乾默契地递过一条带子,三两下就被捆成一个大粽子。程处默边捆边说:“小烨,为兄知道你从小在师傅身边长大,没见过美丽的女子,见到一个九衣还被哥哥弄走了,这是哥哥的不是,下次再遇到好的,兄弟你上,哥哥为你拦住后面的狂蜂浪蝶,宫里的女子就算了。”

李承乾抱着茶碗跷着二郎腿坐在从云家弄回来的椅子上,轻啜一口茶水,舒坦地长出一口气,一副坐在城楼观风景的悠闲模样。

“承乾,那女子是谁?”还好这次嘴没给堵上。

“宫内女眷,你觉得本太子会是那种出卖自家人的叛徒吗?”尊贵的太子殿下大义凛然地说,云烨觉得这副嘴脸最适合当拳击的靶子。

“一顿大餐,外加一大包炸鸡!”云烨开出价码。

“区区小利就能打动堂堂太子殿下?”虽然咽了几口唾沫,李承乾还是坚定地拒绝。

“三顿,再帮你培训几个厨子!”云烨一次就将价码开到底。

“成交,回头就派十个厨子去你家,不许偷工减料,否则,嘿嘿,你懂的。看你急不可耐的样子就不让你发急了,今天碰到的那位,是我姐姐,李安澜!”

“胡说八道,陛下的子嗣里你不是最大的吗?”

“哼,以讹传讹,宫内之事外人岂可得知!”

在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后云烨终于搞清楚了李安澜是何许人也,她是伟大的李二陛下酒后的产物,还是一介纨绔的李二时年十四岁,在搞大婢女的肚子后就把这件事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由于母亲地位低下,作为李二实质上的长女,她却没有享受到应有的待遇。如果不是长孙皇后标榜自己是一代贤后,对秦王府里嫔妃子女假装视同己处,也不会发现李安澜的存在。当悲摧的李安澜见到自己父亲时已经十二岁了,李二对自己的子女当然没得说,名字写进了牒册,就要给名分时,却又要忙着干掉自己的哥哥弟弟,于是就把这件事搁置了。直到全家进了皇宫,才又重提此事,不想十二岁的李安澜脾气火暴异常,竟然不接受李二的册封,心中有愧却又不低头的李二将李安澜母女安置在皇宫里一个偏僻的角落,减少日用供给以示惩戒。李安澜也不是束手待毙的弱女子,竟然在皇宫里开垦了一片土地,自耕自食,虽然日用匮乏,却不向自己父亲低头。李二无奈,就只好由她去了。这个姐姐一直是宫里其他皇子皇女的钦佩对象,可是由于李安澜对待皇帝态度恶劣,众弟妹只好敬而远之,这造就了她在皇宫里独来独往的风格。

“哈哈哈,我老婆果然不是凡人,有性格,我喜欢。”听完李承乾的介绍,云烨高兴得满床打滚。这人不但长得像后世的老婆,连火爆的性子都继承了,倔强,独立,玩命地追求自我掌控,了不得啊!这个老婆得赶快预定,要不然被哪头猪拱了,自己哭都没眼泪。

“咦?小烨,你确定自己没发疯?我父皇也不是没有给她找驸马,她硬是以死相逼,把亲事弄黄了,还说她的夫婿必须是学富五车,风度翩翩,上马能整军,下马能安民的良才,更重要的是一辈子只能娶她一个,否则她宁可孤独一生,也绝不苟且。你说,这样的夫婿哪里去找?就算有,谁会屈身娶她?”李承乾一脸的不屑。

“处默,小弟算得上风度翩翩吧?”

“比我强多了,左武卫没几个比你更帅的了。”

“小弟勉强算得上学富五车?”

“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了,这是我爹说的。”

“那你说我这样风度翩翩学富五车的良才有没有机会把你弟妹给娶回来?”

“没说的,就一个字,上!”

李承乾看看程处默,又看看云烨,仿佛看到两个怪兽。什么人能自恋到这种程度?云烨虽然被捆着,却一副将要入洞房的新郎官模样,程处默摩拳擦掌,似乎这就要入皇宫抢人,他不理会这两个神经病,自己还是考虑一下如何让云烨兑现诺言比较好。

李安澜非常生气,今天遇到一个登徒子,当着太子的面就敢叫自己老婆,一看就是哪家没管教的膏粱子弟。太子身边就没一个好的,全天下的窝囊废怎么都聚集在长安,个个打扮得油光水滑,肚子里全是草。她想起前段时间父皇要把自己嫁给长平郡公张亮的次子就怒不可遏,那是一个怎样的浑蛋啊!人长得丑也就算了,涂脂抹粉,头上还插一枝碗口大的绢花,一张口就丑态百出。父皇都气乐了。一首《关雎》背得磕磕巴巴,城南五粮仓的粟米都算不整齐,这样的草包还硬说自己是马上将军,骑在马上晃晃悠悠,自己用石子惊了一下马,就抱着马脖子哭爹喊娘。父皇看来真的讨厌自己,随便找一个人就要把自己嫁掉。

正在她自哀自怜之时,小铃铛跑了过来,她今天被借到听涛馆听差,听说是要伺候两个新来的学子。这皇宫里只有自己的丫鬟被借来借去,自己不许,架不住母亲苦苦地哀求。唉!苦了小铃铛了。

“小姐小姐,我回来了。”梳着宫女发式的小铃铛欢叫着推开窗户,屋外的阳光洒在李安澜的身上,一下子就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小铃铛是一个彻底的乐天派,从不知忧愁为何物,见小姐在看她,就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只油黄的鸡腿,她把鸡腿递给小姐:“小姐,快吃啊,这是我今天从一个傻相公饭盘里撕下来的,他都没有发现,味道可好了。”

李安澜心中一阵阵泛酸,自己乃是堂堂长公主,就是因为母亲身份低下才会被人遗忘一十二年,如今到了皇宫,因为自己不满父皇忘记了自己,不想向他投降,就落得个自食其力的田地,平日里连肉食都少见。小铃铛吞咽口水的样子让她倍感凄凉。

她撕下一条鸡肉放嘴里慢慢嚼,仿佛要把那条肉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咽下去,把剩下的鸡肉给了小铃铛,“我有这点就够了,这几日没什么胃口,你把剩下的都吃了吧。”

小铃铛想都不想就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咬起来,肉吃完了,美滋滋地吸吮着鸡骨头,发出滋滋的声音,似乎非常享受。

“铃铛啊!那个傻相公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云烨,是一位侯爷,我就是从他的饭盘里撕的鸡腿,他人很风趣,没了鸡腿,就喝了一大碗萝卜汤,剩下的鸡肉也不吃,本来我以为他发现了,他却什么都没说。太子问起来,也没说,明明没有吃鸡腿,却和太子争辩了半天,你说他傻不傻?”小铃铛为自己窃喜。

“傻丫头,他知道是你偷吃了,只是不说罢了,还在太子面前替你遮掩,这人还不错,像个读书人,有宽恕之心,不像我今天遇到的登徒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老婆,粗俗下流之辈,再见到他,我还会揍他,叫他再随便轻薄他人。”

主仆二人在自己屋子里咒骂登徒子之时,云烨在东宫用热鸡蛋敷眼眶,不论是谁,顶着一个熊猫眼都不会是风度翩翩的。他的心在狂喜,自从来到大唐,他第一次发现了人生的乐趣,只要把李安澜弄回家,过两年再生个儿子,这里的一切就和后世没有什么区别了。看着模糊不清的铜镜,云烨咬牙切齿地说:“安澜妹子,你是我的,谁要是跟我抢,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程处默、李承乾就在旁边看着他,闻听这句恶狠狠的话齐齐地打了个寒战。

“烨子,我们还是说说蝗灾的事吧,你真要见我母后,然后把你不想上学的事告诉她?”李承乾决定引开话题,云烨的爱情实在是太阴暗,太血腥。

“谁说的,上学这种事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从今后我会天天来皇宫接受娘娘的教诲,风雨无阻!”云烨话说得斩钉截铁。

“你确定是来接受我母后的教诲,而不是等着看我姐姐?”李承乾有些狐疑。

“当然是来受教育,我发现自己最近堕落了许多,有必要多听听娘娘的金玉良言,如果顺便能见到你姐姐就太好了。”

“小烨,你刚才还说咱哥俩要去乡下救天下百姓,怎么又改主意了?”程处默有些郁闷,说心里话他真的不愿意来皇宫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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