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玄王府自玄天赐逃离京城一直荒废着,玄天赐回来后重新打扫入住,令荒凉的老宅重新有了人气。
水邱静也住进了这座宅子。
他和玄天赐很少见面,每天都非常忙。也是,墨钦临死前的那番话算是间接确定了青海王的亲信地位。皇帝还小,木氏倒台,如今青龙国内势力能和他拼一拼的东平侯陆震又按兵不动,其他藩王、将军更不敢与他争锋。摄政王的权利从木氏转到玄氏手上。
作为朝堂新贵,先不说政事上的忙碌,就是每日迎来送往的应酬也花去玄天赐等人的不少时间。
水邱静站在倚墙的大树前,记得当年他和玄天赐背着步随云从这棵树上翻出大院,到街上玩。玄天赐为了护着他,没少被步随云罚。
这些年过去,草木依旧,变的是人心。
他惆怅地叹了口气。
“病秧子做什么叹气?”耳边响起玄天赐充满磁性的声音。
水邱静吓了一跳,扭头看到玄天赐似笑非笑的脸。
他往后退一步,和玄天赐拉开一点距离,眼睛不看人地嗔怪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吓我一跳。”
玄天赐跨步上前,贴近水邱静道:“要是有声音就把你吓跑了。”
水邱静被玄天赐逼得又退了一步,背脊靠在树干上,炙热的鼻息吹到他脸上,乱了他的心跳,期期艾艾地道:“谁、谁怕你?”
玄天赐的鼻尖抵住他的鼻尖,两手撑在树干上,把他结结实实地困在胸前,轻声道:“我知道你在躲我……阿静,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水邱静鼻子一酸,侧开脸,眼望树冠,拼命忍住眼泪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
玄天赐扲住他的下颌,把他的脸扭正了,声音低沉:“骗人!你在怪我。”
水邱静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为什么怪你?你想要江山很正常,你本来也有这个本事。何况玄氏被压了这许多年,早该扬眉吐气……还有什么比你的雄心壮志更重要?”
玄天赐的眼眸漆黑如墨,深沉得看不到底,他双手一拢把水邱静抱了起来,“你对我也很重要。”声音带起的气流在水邱静心里掀起一片热浪。
水邱静的头软软地抵在眼前这个坚实强硬的胸膛上,无力无奈却做不到无情。
他听到自己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真的?”
玄天赐牢牢禁锢住他的,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在我心里有一个地方永远装着你……可是我必须往前走!阿静,你明白吗?”
水邱静透过一层水光凝视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身影在阳光的背面仿若山岳般高大坚定。
他爱的这样玄天赐,有野心有决心,认准目标一往无前不会犹豫不会退缩不会左右摇摆!所以,爱情只是这个男人生命里的一部分,永远不会成为羁绊!
如果玄天赐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爱了吧。
“是的,我明白!”他低低说出这句话,伸手紧紧搂住玄天赐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