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绪盯着蒋轻棠红艳艳泛着水光的嘴唇, 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接近半分钟都没做出反应。
蒋轻棠不满她的出神,以为她又要找什么蹩脚的理由来推辞, 不满地扭了扭,手臂搭着她的肩膀,不愿等她再说出什么扫兴的话来,头一歪, 直接把自己凑上去,吮她的唇, 奶猫似的咬, 辗转碾磨。
“我不管,我……我就要关姐姐。”蒋轻棠故意带着点恶狠狠的气势, 叼着关绪的薄唇咬了咬, 眼珠子也瞪起来, 胡搅蛮缠、撒泼耍赖。
她等不了军训结束了, 关绪太容易动摇, 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或者是蒋轻棠表现出的稍微有些异常的情绪,都会让关绪不安, 进而反思她和蒋轻棠之间的关系是否能进行下去。
蒋轻棠很怕,怕突然有一天,发生一件什么事, 让关绪对她们之间彻底失去信心, 再也不愿挽回。
在这段关系里, 好像两人的安全感都不是那么足,只能不断地靠得更近,恨不得你我交融,只有拆不开了,才能定下心来。
在此之前,所有对两人未来的设想都像空中楼阁。
“不管要花多长时间,也不管明天军训不军训。”蒋轻棠啃着她,从嘴唇,细密地亲吻,一路到了耳后,舔她的耳垂,“就是现在天马上塌下来了,我也得和关姐姐……”
剩下的字难以启齿,蒋轻棠脸上早已被热气熏得红通通了,说不出来,只好隐匿在关绪耳边的呼吸声里。
关绪刚洗完澡,发梢还在滴水,带着惯用的洗发水的香味,是蒋轻棠最爱的花香味,好闻极了,蒋轻棠闻得没够,鼻尖都钻进了关绪的头发里。
关绪长久没有回应,蒋轻棠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一腔热血,只好喊关姐姐。
一声比一声更婉转,后面几乎成了哼哼唧唧的低嘤,本身就偏细的嗓音,平常说话都像在撒娇,这会儿故意娇声娇气起来,连呼吸都粘稠得像蜜糖,甜得发腻,在关绪耳根重重地抹了一层。
关绪心口就像岩浆滚过,炙热得将她五脏六腑都融化了,眼珠子通红,爬了血丝,随时能烧起来。
“小棠。”她的声音非常冷,那是用尽所有理智才压抑下来的、伪装的、不正常的冷淡,话音刚落,嘴唇就狠狠地一抖,掐着自己的腿才平静下来。
“做了之后,就再没回转的余地了。”关绪最后一次警告她。
“就是要不能回转!”蒋轻棠掷地有声,撕咬着关绪的喉咙,眼中流光溢彩,比极光还漂亮,“我不要回转,也不想让关姐姐回转,我这辈子只认定了关姐姐,不想再害怕会被关姐姐丢下了,从今以后,我只跟着你。”
“小棠知道么,这事……不仅是把你自己交给我。”关绪心里烫得发疼,还能强忍着给蒋轻棠解释,“也是把我,交给了小棠。”
“从此以后,小棠只能有我。”
“我求之不得。”蒋轻棠哽了下喉咙,一滴眼泪热热地从眼眶里滚下来,“我只要你。”
“关姐姐,我只要你。”
她和关绪胸口相抵,呼出来的热气交缠,温度高得能将两人都烫伤,胸膛里的心脏赤诚地跳动,撞着彼此的心窝,连频率都逐渐一致。
蒋轻棠话一出口,关绪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她用双臂锁住了蒋轻棠,将人牢牢箍在怀里,到了无法挣扎的地步,张嘴堵住她的唇,比起吻,更像噬咬,让蒋轻棠瞬间就没有了还手的余地,只能仰着脖子任她亲。
一阵旋转,蒋轻棠已经被关绪抱了起来,她眼尾红殷殷的,眼角挂着泪,要坠不坠,在关绪心头荡秋千,单薄的身子几乎对折在关绪怀里,关绪的眼里快要起火,却还是动作小心地、轻柔地、不容闪失地,把蒋轻棠放在了床上。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想给蒋轻棠一个完美的、回味悠长的体验。
这一刻的蒋轻棠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璀璨的漂亮,她是一朵被关绪娇养呵护的花蕾,终于要在最爱的人面前绽放,把自己打开给她看,细腻的小脸早已白里透红了,喜悦含着羞涩,再高明的化妆品也修饰不出这样浑然天成的动人,眼中莹莹的水波,荡漾起了涟漪,满含期待的天真,是最致命的邀请。
让天使坠落红尘是什么体验呢?
关绪跃跃欲试,期待已经濒临爆炸。
“关姐姐,快来呀。”蒋轻棠甜甜地、毫无防备地笑,冲关绪抬起手。
“再等一下。”关绪说。
她翻箱倒柜,急冲冲地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扔了一地,只为找一样东西。
终于在衣橱的最角落里发现了一抹红色,欢喜地扯出来。
一块喜庆的方形帕子,纱织的,大红色,在衣柜最底下压了许久,有些皱皱巴巴。
关绪把这块帕子展开,珍而重之地盖在了蒋轻棠头上。
蒋轻棠隔着一层红色的纱看关绪,更有一种朦胧的好看。
“得先掀盖头。”关绪满意地笑着,把盖在蒋轻棠头上的那层纱揭开。
蒋轻棠懊恼,“我应该抹红嘴唇的。”
书里那些新娘,都得抹红嘴唇,蒋轻棠的嘴唇天生是粉的,颜色不够鲜亮。
“这样最好看。”关绪笑着,手掌压在蒋轻棠肩膀,把她按倒在枕头上,“等我把小棠的嘴唇亲红。”
关绪喉咙剧烈地哽了一声,手颤抖着,伸向了蒋轻棠的领口,心跳得太快,撞着胸膛,她掌心不稳,手指也不那么灵活了,领口那颗扣子,努力了半天也没解开。
蒋轻棠睁大着漆黑的眼珠子,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也像揣了一窝小兔子,跳得心慌,长久的期待终于要来临,竟生出一点事到临头的胆怯,舔了舔嘴唇,珍珠一样的眼眸映着关绪的模样,波光闪闪。
……
后来的事蒋轻棠已经晕乎了,只记得关绪仿佛被按开了某个隐秘的开关,一个晚上带着她翻来覆去的弄,蒋轻棠由期待到害怕,最后连害怕的力气都没了,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关绪舌尖一勾,全进了肚里,她身体软成了一滩泥,任由关绪捏圆搓扁。
“不要了。”蒋轻棠无意识地嘤咛,眼睛都睁不开。
关绪笑得胸口震动,连带着蒋轻棠也被震得耳窝发麻,只听她说:“小棠乖,再一次,最后一次。”
……
她像个渴水的旅人,好不容易碰到一汪汩汩往外冒的泉眼,泉水是清甜的,一下子滋润了她干渴了三十年的身心,她贪婪地享受滋味甘美、源源不断的清甜泉水,非把这汪漂亮动人的泉眼饮干了不可。
……
蒋轻棠到后来也不知是累得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口里喃喃的全是不要了,半阖着眼被关绪抱去洗澡,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又被关绪好好疼爱了一回。
……
关绪总算餍足,勾着狐狸似的唇,眉梢眼角流露风情,把蒋轻棠洗干净,大浴巾一裹,抱回床上。
主卧的床单湿透,不能睡人,关绪直接把蒋轻棠抱到次卧。
蒋轻棠一沾被子,直接滚了两圈,把自己钻进去,侧卧,双手虚握成小拳,水嘟嘟的嘴唇微微张开,轻缓地呼吸,像个婴儿似的。
蒋轻棠的粉色的嘴唇已经又红又肿,那是关绪兑现的诺言。
她从被子里露过来的一点脖颈,上头还有深红色的痕迹,也是关绪留下的。
关绪随便披了件浴袍,不在乎地一系,坐在床边,捞起了蒋轻棠的手,浅浅地吻。
蒋轻棠身体还没有缓过来,轻轻地颤抖,梦里又说:“关姐姐……饶饶我吧……”
嘤嘤哭腔的甜音。
关绪听了喉咙一紧,觉得刚才那番折腾,好像半点也没缓解自己的干渴,还想再要。
实在是忍得太辛苦了。
一晚怎么够。
又有些懊悔,说了,给蒋轻棠留一个快乐的、完美的、挑不出错来的体验,明明应该点到即止,让她舒服,结果最后没忍住,直接让她半昏半睡了过去。
不知道以后蒋轻棠会不会对这事产生心理阴影,再也不想做第二次了。
不过……
关绪转念一想,一颗心总算前所未有地安定下来。
再也不怕了。
她的心脏柔软,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只想守着蒋轻棠,看她睡觉,心头都是胀满的幸福。
……
蒋轻棠被关绪带着弄了一夜,体会到了什么叫筋疲力尽,第二天早上没能起床,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军训自然也错过了。
关绪有先见之明,一大早就打电话给蒋轻棠的辅导员,说她生病了,请假一天。
辅导员早被提醒过关绪的背景,不敢为难,连连点头,劝蒋轻棠在家多休息,军训的事不着急的,什么时候把病养好了什么时候来,错过了也没事,还说蒋轻棠军训期间表现优异,院里已经评定她为军训标兵了。
关绪只要她一个同意,后面那些都是废话,她难得昨晚吃饱喝足,这会儿心情也好,就像一只被主人喂饱了的大型动物,爪子收起来了,尖牙也收起来了,语音里都能听到明显的高兴和慵懒,垂着眼摸摸还在熟睡的蒋轻棠的额头,笑吟吟道:“老师,该怎么评请按照学校规章制度来,以免落人口舌。”
蒋轻棠的小性子关绪是知道的,最怕别人说三道四,什么军训标兵都是虚名,万一因为这个在背后被她那些同学嚼舌根,反而得不偿失。
关绪可舍不得自己家姑娘背着人偷偷哭天抹泪的,想想心里就发堵。
“这个您放心,学校向来是公正公平的。”辅导员也挺精明,脑筋转的快,关绪一说就懂她的意思,立马改口。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比和傻子说话省心,关绪又笑着道了声谢,弄得辅导员受宠若惊,拉扯了好一会儿才挂电话。
蒋轻棠昨晚着实累坏了,到现在眼底还有点青黑色,关绪想弄点东西给她补补,不知道吃什么管用,想着罗一慕肯定有经验,于是一大清早打电话过去问罗一慕。
今儿是周六,罗一慕难得放假,昨晚也和简令弄到了快要天亮才睡下的,接到电话时抱着简令睡得正香,要不是看来电人是关绪,罗一慕得把电话扔出去。
“什么事?”罗一慕没好气地接了,从床上坐起来。
“嗯……”简令被吵了好梦,哼哼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罗一慕,罗一慕替她掖好了被角,翻身下床,走到阳台打电话。
“问你个事儿。”关绪也怕打扰蒋轻棠睡觉,去了阳台,“女生第一次之后吃什么补品恢复的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