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哑巴

三月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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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下不为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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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食了一大盒冰淇淋,关绪问蒋轻棠还想去哪儿玩。

蒋轻棠舔着勺子意犹未尽, “哪里都行么?”

“嗯。”

蒋轻棠就说想去看自由女神像, 过了一会儿, 又说想去看看好莱坞的星光大道。

关绪惊讶, “你还知道好莱坞?”

“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

蒋轻棠其实不怎么喜欢影视作品, 她更喜欢书, 看着一个个的方块字,脑海中自有一个世界, 并不需要再凭借额外的声音和图像去刺激大脑的认知, 何况她看过最喜欢的几本文学作品改编而成的电视剧或者电影, 差强人意, 没到让人惊艳的地步,角色的选定也不符合蒋轻棠想象中的模样, 不过她还是想去看看好莱坞,看看这个全球最大的造星梦工厂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 让数以万计的少男少女心向神往。

这俩地方距离都不近,关绪先带蒋轻棠回去,晚上计划了行程,第二天先去纽约, 然后再从纽约飞洛杉矶。

城市的繁华大同小异, 车水马龙的商业街、巨大的永不熄灭的电子屏,还有川流不息的人群。

自由女神像前挤满了人, 比起永远立在那儿的雕塑, 反而是那些去瞻仰膜拜她的游客更有意思。

蒋轻棠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不同的人种混杂在一起, 白的黑的,长相各异,有个黑人小伙子走过蒋轻棠面前,蒋轻棠后退半步,遮着嘴,在关绪耳边悄声说:

“关姐姐,你看那人头发,卷卷的。”

又看到一个白人姑娘,“关姐姐,那个女生头发是金色的欸……”

她的眼睛里都是好奇,关绪喜欢看她惊喜的表情,笑着说,“你喜欢金色的头发?”

“好漂亮。”蒋轻棠点头,“就像中世纪欧洲的公主。”

关绪语气有点酸,“等回了津岭,我也去染个金发。”

“为什么?”

“小棠喜欢金发,看我就好了,不许盯着别的女人看。”关绪说,“男的也不行。”

蒋轻棠眯着眼直乐,踮着脚尖在关绪耳边问:“你不喜欢我看别的人啊?”

其实她想问的是,关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关绪眼睛一瞥,直接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理直气壮地承认,“没错,我就是吃醋,怎么了?”

蒋轻棠左右四顾,把关绪推进一个小巷子里,按在墙上,在她嘴边舔了一口,笑意更浓,“果然是酸的。”

关绪:“……”

行啊,这小丫头现在也会调戏人了。

最吸引蒋轻棠的还是大都会博物馆,虽然绘画藏品不如欧洲那边的艺术馆那么系统,也够蒋轻棠眼花缭乱了,美术馆深处的雷曼藏品区,有一幅Princesse de Broglie,太栩栩如生了,蒋轻棠为之惊叹,驻足在那位公主面前足有半个小时,欣赏她优美的肩膀、丰腴的手臂,恨不得连这位美丽少女袖口上的每一条蕾丝花纹、裙摆上的每一道褶皱都记在心里。(注1)

关绪不懂画,看到这一幅,也不禁感慨画中人的美丽。

蒋轻棠听了,用手捂住关绪的眼,不让她再细瞧。

“关姐姐不许看了。”她对关绪耳语。

关绪好笑,任她捂着,抱胸反驳,“凭什么小棠能看我不能看?”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欣赏画,关姐姐是……是……”

关绪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依然逗她,“是什么?”

“关姐姐是喜欢画里的女孩子!”蒋轻棠皱着眉毛,“关姐姐不许喜欢画里的女孩子。”

关绪轻笑,眨了眨眼,睫毛在蒋轻棠手心里划,痒痒的,钻进她心里。

蒋轻棠脸微红,心想自己这样无理取闹,到了美术馆,连画都不让她看,她会不会生气。

关绪低头,在蒋轻棠鬓边出声,低而沉缓,“小棠这算不算也是吃醋?”

大提琴似的华丽声线,有种中古世纪的贵族式优雅,非常符合这个展区的格调。

蒋轻棠咬着唇,满脸为难,“如果关姐姐不喜欢我吃醋,我以后……就在心里悄悄地吃,不让你知道。”

关绪忍俊不禁,说好话哄人哪有她这样诚实的,一般不都是,“你不喜欢我吃醋那我就不吃了”,不该是这样才对么?蒋轻棠可好,直接说在心里悄悄吃,耿直得过头了。

反而有种傻头傻脑的可爱。

关绪把盖着她眼睛的手拉下来,按在自己胸口上,“不想我看画里的人,以后你也给我画这么一副,最好把你自己也画进去,我天天看小棠,行么?”

蒋轻棠心里窃喜,面上想端着正经,嘴边的笑憋不住,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不忘在她胸口搡了一把,“你也不怕看腻了。”

天生适合拿画笔的小手,一点力道没有,反而跟故意撩关绪似的,搡得关绪心都酥了,恨不得把蒋轻棠压在这就好好亲一亲,捉着她的手心花怒放,“腻不腻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大庭广众的说什么呢。

蒋轻棠抿着唇不敢动了,甜滋滋地想原来关姐姐喜欢人是这样子的,平常说话就够让人害羞了,现在说出来的这些话,更让人羞得不好意思见人。

天地良心,可怜关绪一本正经,心里想的明明是蒋轻棠不信的话就画一幅出来在家摆着,看看自己会不会腻。

也不知蒋轻棠的小脑瓜想哪儿去了。

晚上住在中央公园附近的酒店里,房间所处楼层很高,纽约夜景一览无余,暮色是一块遮羞布,让纽约这座城市比白天更显出一种纸醉金迷的绮丽,蒋轻棠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俯瞰整座城,关绪拿了一件薄外套出来,披在她的肩头。

蒋轻棠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关绪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蒋轻棠说:“关姐姐,你是不是很有钱?”

关绪想了想,说,“应该算。”

蒋轻棠早知道关绪有钱,因为蒋家本身也算小有权势的家族,蒋轻棠的哥哥将若彬当初对关绪那样的毕恭毕敬,关绪比起蒋家,只会更厉害。

眼前的风景是独属于权势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会看到。

如果没有遇到关绪,蒋轻棠的人生会怎样呢?

蒋轻棠不知道,也不敢想,她是属于大时代中的一粒尘埃,风往哪儿吹,她就往哪儿飘。而关绪,是能掀起那阵风的人。关绪将她带到高山之巅,她就能看到一览众山小的风景,没有关绪,她注定会被踩在脚下。

“我这算不算傍大款啊?”蒋轻棠自嘲地笑。

关绪敲敲她的头,笑道:“小朋友,你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人生感悟。”关绪腹诽,傍大款这个词,总让她想到那种大腹便便的油腻暴发户,原来自己在蒋轻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有我这么漂亮的土大款么?”她语气幽怨。

蒋轻棠轻乐,“我说大款,又没说土大款,关姐姐是时髦的大款。”

关绪:“……”这个词也没好多少。

转念一想,还好蒋轻棠与世隔绝,看的书比上的网多,年方二十就老气横秋的,至少她俩没有代沟了,不然十五岁的年龄差,蒋轻棠一口一个网络新词往外蹦,关绪光是弄明白她说话什么意思估计都得费好大的劲儿。

蒋轻棠都说自己是傍大款了,关绪当然得让她知道傍大款就得有个傍大款的样子,原来打算去过好莱坞就打道回府的,结果又临时增加了一个行程,去拉斯维加斯。

这种地方人多才热闹,有相熟的人结伴出游,蒋轻棠也没那么紧张,所以临行前关绪特地打电话给罗一慕,问她去不去。

罗一慕活得像个苦行僧,吃喝玩乐一窍不通,也不做主,把电话转给了简令。

简令早就想见识见识万恶腐朽的资本主义了,苦于一直找不着合适的机会,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当然二话不说就点了头,在电话那边不忘提醒:“先说好,我家慕慕穷教书的,可没什么钱,吃住你掏啊?”

给关绪逗乐了,揶揄,“你家‘慕慕’名下有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你跟我说她是穷教书的?”她特意咬重读音,故意讽刺简令的葛朗台精神。

“掏不掏?不掏钱我们不去了。”

“行,过来吧。”

挂了电话,简令邀功似的冲罗一慕笑,“怎么样,我是不是个勤俭持家的好老婆?”

罗一慕乐了,把她压在床上,“是。”

……

踏进拉斯维加斯,才见识了真正的纸醉金迷。

私人飞机直接停在酒店的停机坪上,赌、城经理亲自来接,行程全由高级私人管家打理,关绪早习惯了这种场面,罗一慕对除了简令之外的事都不怎么上心,所以两人没什么反应,蒋轻棠胆小,从上私人飞机的那一刻起就攥着关绪的手没放开过,简令自认见过不少市面,在国内时也去澳、门玩过,但她那只是普通游客而已,都是小打小闹,还真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心底一下子也没底,悄悄挽着罗一幕的胳膊。

脚踩上这块土地的那一刻起,也意味着你在这里得到的每一个服务都要花钱了,酒店门口鞠躬迎宾的门童、提行李的侍者,连电梯都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帮开,从下飞机到进房间的一切都不用亲自动手,除了给小费的时候。

100刀的纸币像流水似的抽出去,看得简令眼皮直跳,到了进房间才长舒一口气,心脏还没缓过来,躺在床上直拍胸口,“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挥金如土了。”

蒋轻棠对钱没什么概念,偷问简令,“刚才那是很多钱么?”

“多。”简令心有余悸,“够我在津岭潇洒一个月的。”

蒋轻棠也骇然。

“多到我都想来这里打工,帮客人提行李开电梯了。”简令又说。

蒋轻棠心惊,下意识看关绪,眼中忧虑。

关绪扯着笑,无所谓道:“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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