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GL)

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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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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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 她都认为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 谁离了谁都能活,不同的只是换个活法。可有些人, 总能引起牵挂或思念,有些人,能让你去担忧, 让你想要去照顾——不管那人最初是如何引起你的注意、渗入你的生命, 总之当你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开始付之情感。

谈不上爱,只是有了牵绊, 放不开、放不下。唐钧想让她离开唐诺, 她从来就没有和唐诺在一起过, 又怎么去谈离开?想到这里,柏颜又淡然了一些, 唐诺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唐诺爱谁在意谁与她有什么关系?倒是面前这个找上她的男人,让她有些好笑。她回过头, 望向唐钧,很平和地看向他。和唐钧认识也好几年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情敌。这男人很执着,执着得傻气,也是他的这份执着的傻气把嘉云从她的身边抢走, 却没想到结了婚, 倒不傻气了。“你介意她的过去吗?”柏颜问。那个“她”自然是指张嘉云, 唐钧应该知道她说什么。结婚了,有孩子了,才发现老婆的闺蜜是前任,心里定然是百般滋味吧。舍不得离婚,舍不得冲老婆撒气,那就憋着吧。她乐意看唐钧憋着,唐钧憋屈她很欢乐。至于怎么安抚唐钧,那是嘉云的事,跟她没关系。

唐钧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柏颜,蹙眉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介意的是她的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

柏颜淡淡地笑了,“如果你能给她一份宁静的天空,她也能给你一份将来,她是个好女人,也会是个好妻子。”话到这里,柏颜的眼眸子转动了下,沉吟一下,说,“不过我是个生意人,向来斤斤两两算得很清楚。各走各的路,你也就别把筷子伸到我的碗里来,大家各吃各的饭。”话说得客客气气的,意思也是明明白白不含糊,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来管我的闲事,不然也别怪我把“筷子”伸到你那边去。她这威胁绝对有效!棒打鸳鸯的事情虽然没干过,可不代表不会,别把她当软柿子捏。当了这么多年的“软柿子”,她现在不乐意再当。

唐钧沉下脸,抬起眼皮,冷冷地盯着柏颜。

柏颜微挑起下巴,嘴角含起淡淡的笑意,很柔和很轻的笑容,使她看起来很美,但她眉头却向上一耸,笑得柔美,却暗带挑衅,很有一种WHO怕WHO的味道。眼珠子转了下,柏颜突然有些恶作剧的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唐钧的脸更沉,额头上的筋都冒起来。他狠狠地瞪了眼柏颜,转身就走,双臂微微弯曲摆开,路走得虎虎生风相当霸气。

柏颜扭过头,看向外面的天空,跟着慢慢地抿紧嘴,很不厚道地笑了。这两兄妹好有意思,心里都藏不住事情,又都喜欢憋着,憋又憋不住,就拿走路来发泄。嗯,逗起来蛮好玩儿。

其实她不用问也知道唐钧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嘉云有说梦话的习惯,只要在嘉云说梦话的时候去问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还答得顺溜得很,一点都不囫囵。

柏颜回到病房,发现唐诺还没醒,眉头依然紧皱,也不知道是因为伤感还是因为身上的伤,或许两者都有吧。柏颜想起自己也有大半个月没去公司了,想趁唐诺睡着去公司转个圈,把堆积的事情做个安排。人耗在医院,公司还是要运转的。不能让柏霖那个半大小子在那里胡搞瞎闹,让柏霖练手没关系,可万一这没半点社会经验的毛头小子把她的公司搞垮了她找谁哭去?至于唐诺和秦鸿燕的事情,她都还没搞清楚具体状况,那两人也都还没出个结果,也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唐诺现在又不是她女朋友,她还真没发言权。郁闷!

秦鸿燕的父母到拘留所“探望”女儿,老两口当着秦鸿燕哭得死去活来,一边哭一边骂她不孝,骂得秦鸿燕跪在两老面前悲声痛哭。

秦鸿燕的事情由于唐诺把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再加上缺少旁证和程绎的运作,以及秦鸿燕在父母的规劝下以当时太紧张,误以为自己捅了唐诺为由改了第一次的口供,最后被警方以误伤、做假供为由刑拘秦鸿燕半个月,再判了民事赔偿。

入冬的天更冷了,病房里门窗紧闭,冻得唐诺连床都懒得下。她有伤在身,可以理直气壮地赖床上。得知秦鸿燕没事,唐诺也放下心,不过还是有点情绪低落。她的伤势好转后,柏颜也来得不勤快了,白天常常出去谈生意见客户打点公司的事情,晚上偶尔会来陪她睡一晚,说说话。

唐诺有点搞不明白柏颜的态度,她要死不活的时候天天守着看着,生恐一转眼就丢了似的。现在好了,人眼看快没事了,就又不冷不热的了。难不成又要让她再“死”一回,柏大美女才上心?NND!

正愤恨着,柏大美女围着暖和的围巾,穿着雪白的羽绒服,裹得像个雪娃娃似的拎着小包从门口晃悠进来。

柏颜抬眼看了下正在旁边替唐诺盛汤的唐妈妈,含笑打了声招呼,“伯母。”走进去,扫了眼唐诺。

“唉!”唐夫人僵笑着冲柏颜点了下头。其实唐夫人每次看到柏颜都别扭,真别扭!你说这么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吧,唉,偏偏是个同性恋,还跟他们家小诺纠缠不清。说纠缠不清吧,又好像不是那事儿。说不是那事儿吧,又好像有点。救了他们家唐诺一命,辛辛苦苦不分日夜地守着照顾,这让他们做父母的看着都感动。柏颜对他们家小诺吧,真不错,要反对……看唐诺那死倔的性子,看柏颜这情义,顾虑很多,很难开口。要同意吧?又不甘心。她在这里纠结半天也没个所以然,后来他们家老唐说要和柏颜谈谈,她怕老唐性子直、脾气暴,万一哪里没捋平闹起来怎么办?后来她豁出去,作一回主,她去找柏颜谈,结果像是吃了个坏枣子卡在喉咙,更憋。那天她悄悄地把柏颜拉到一边,很小声地问,“柏小姐,你是不是和我们家小诺那个……”手比划了一下“那个”的意思。人家柏小姐朝唐诺的病房方向扫一眼,嘴角一撇,“没那回事。”跟着又慢悠悠的冒出句,“其实我也就是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住的那套房子我以后租不出去又卖不出去还不敢自己住。”把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憋得半天没哽出一句话。

那好吧,柏颜那里套不出个什么,她回去问自家的女儿去。“小诺啊,你和柏颜是怎么回事啊?”她也不敢问得太直接,在柏颜那里吃了一瘪,唐诺这里改走婉转路线。

“什么怎么回事?”唐诺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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