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她可能跟别的女人有点不一样,也许可以让他感到一点可以打发疲惫的新鲜感,但看来他失算了,这个女人确实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只是,这种不一样是不太正常的、甚至是有点病态的不一样,他没兴趣跟这种女人打交道。
但他刚这么想,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的东西,还在后车厢!
懊恼地拍拍额头,他有点无力:还得找时间把东西交给她,真是倒霉透了!
在校园另一端,玉碎奔走在风雨里,虽然风冷雨冷,身体虽然很痛,但心情却稍微平静下来。
刚才,刚才她差点就想对金焕贞下手!
这种大雨天,她的旧病又发作了,全身无法消除的疼痛令她抓狂、令她想发泄,而她最恨的人之一就在面前,她的双手已经痉挛地伸出去,几乎就要触及他的后颈了,但是,车子遇到红灯突然刹车,才让她惊醒过来,收回了双手。
一路上,她不断地疼痛和理智作斗争,勉强保持着镇定,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好不容易回到学校后,立刻从那个密封的车子里跑出来。
狂奔着冲到宿舍楼下,又冲上楼,然后哆嗦着打开门、关上门,冲进卫生间,打开热水器。
近乎烫人的热水浇下来,她就穿着衣服,一直冲着热水,直到身体不再哆嗦。
然后,她才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站在热水水流下,清洗被汗水和雨水浸透的身体。
身体上,有好几道疤痕,那是坠楼的伤口和手术刀口留下的印记。
医生说,这些疤痕会慢慢淡化,但可能永远都不会彻底消除——每次看到这次伤痕,她都想,多么美丽的伤痕啊,有点点惊心,有点点危险,无论多么高明的刺青,都绣不出这种悲壮忧美的味道。
因为,这是命运赐给她的力量啊!
而在这具带着伤痕的身体里,还有着更深的伤痕——真正的伤痕,是看不到的。
很久以后,她从卫生间走出来,抱紧睡衣,看向窗外的雨:这次,她要怎么消除身体上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