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女传奇

绿衣心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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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江明月一江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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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还睡得着?一会儿都穿戴整齐上楼来查看究竟,个个都心怀疑问,不过片刻功夫,也无格斗声响,就悄无声息地被制服,这是什么手法?可他们不看则罢,一看就更是一头雾水,只见四个刺客的咽喉上都插着一根稻草,无不奇怪道:“这不就是铺床的稻草吗?”“谁说不是呢!昨天我讲腰疼,店小二还特的给我加了新稻草。这是哪门子功夫?”“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飞花摘叶。”

随从们七嘴八舌说着各自的猜测,而额勒登保已心中有数,事实证明,杨河顺说的苗傩神功并非虚言,荷女对双方都事关重大之论也非文过饰非,至于重大在哪儿,目前尚不清楚,但至少目前已经有人在惦记她,那就不能等闲视之!想到此,看见娜梅朵也穿戴好过来探看,已有计较,即说:“朵儿,你陪一下荷女。我与隆阿哥说点事。”然后带杨河顺回到他的房间。

两人坐定,额勒登保问:“有何见地?可看出是何方鬼怪?”杨河顺:“他们衣着是短打紧身。但不像绿林中人,从头部印记看,更像常年戴顶子的军人。他们急着要在钦差身边动手,说明他们很急,即不为钱财,也不为私仇,必定与招抚有关。”额勒登保:“看来,有人不想让荷女活着回去,本来就有很多人反对招抚,可圣意难违,他们明的不行,就另使暗手,以阻扰招抚成功。可主战的人很多,不知是哪一路如此着急?

说实话,老夫原来出于一点私心,也是主战的,但不会违背圣意,不会违反国家纲纪,所以心里想是那么想,但行动上还得维持招抚事宜。现在看来,更应如此。这些刺客既然蒙面,那必定是见不得人的人,他们后面更阴险,所谓能使鬼伎俩必是鬼蜮怪。”杨河顺:“我心里倒有点数,但死无对证,没有证据没法确定。”额勒登保:“那只有等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保证荷女的安全,使招抚能顺利进行。”杨河顺:“现在看来,要明着来不怕,荷女完全能够自卫,只怕暗中下毒,防不胜防。”额勒登保问:“他们剑指只在荷女,可他们又怎么认得?难道这些刺客都是她家乡的熟人?”杨河顺:“不会,苗家人常年穿草鞋,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未必认得,不过是认她的衣服罢了。”额勒登保拍腿道:“这就好办,叫她穿上满人衣服,与娜梅朵一样,投鼠忌器,量他们也不敢谋害钦差之女。那如同谋害本差,是要灭九族的。”杨河顺担心道:“已经对不住娜梅朵,怎么好让她搅进来担风险?”额勒登保:“没事,她虽然任性,却通情达理。我去对她讲,你去对荷女讲。”杨河顺觉得此计很好,说:“就依前辈。”

两人回到楼上,额勒登保叫上娜梅朵去她客房,坐定后说:“女儿啊,老父有话问你,说实话,你还恨荷女吗?”娜梅朵快人快语,说:“恨!开始恨死她了,可一见面,气就消了一半。她真的很美,美得不得了!又见她很好玩,那么高,却才十几岁,对谁都甜甜地笑,不知怎的,心就软了,一点气都没有了。现在真的是有点爱怜,一点点!真看不出!她功夫那么好!神啊!证明隆阿哥讲的是真话,她让人无力抗拒,她真的好逗!挥手之间就要了四个刺客的狗命。何等快意恩仇!可她一直在流泪,浑身发抖,想不到吧?真逗!”额勒登保:“你这样想就好。为父当初也有气,但绝不因私而废公,更不答应那些刺客的做派。因此要着意保证小荷女的安全,以便使招抚大事顺利进行。为父与隆阿哥合计了一下,眼下明刀明枪是不怕了。只是暗箭难防,所以问你能不能援手啊?”娜梅朵:“我能做什么呢?谁又能够杀得了她?找死啊!”额勒登保:“这我知道,刀枪是奈何不了她,可下毒就难讲了。不过,为父想,他们意在荷女,绝不敢对堂堂钦差之女下手,所以有个计较,让她与你都穿上咱满人的衣服,玩个母鸡护小鸡的游戏,让他们无从下手,你敢不敢?”娜梅朵:“这有什么不敢?谁叫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呢。就算为朋友两肋插刀吧。不过,万一遭到毒手,那得算为国尽忠哦!”额勒登保笑道:“好,不愧为爱新觉罗的子孙!不过放心,为父怎舍得?凡一食一饮,你两不要急,看着我们用过,你俩再用,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那边,杨河顺握着荷女的手再三安慰:“不必紧张难过,你不出手,那现在躺倒的就是你,而他们是不会难过的。只是当时该留个活口才好,现在也不知道这些杀手的背后是哪个?还有没有同伙?下一步还有什么计划?”荷女情绪稍定,说:“一时急,哪还想得到这么多?又不是做惯这种事情。”杨河顺:“我刚才与钦差大人合计过了,有人在阻扰招抚,用意明显,想将你杀了,再去苗山生风,那时你阿爹不明真相,必然死战,招抚自然告吹。”荷女:“幸好他们没得手,生不了风。”杨河顺:“有头次,就会有二次。为安全起见,等会儿你换一身衣服,再给你找个伴,与你穿一样的衣服,让他们找不到下口的地方。”荷女淡定道:“不用,我不怕他们。”杨河顺:“我知道,但那是明刀明枪!你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家还有很多阴招防不胜防,就比如冷不丁往你碗里放点毒,你就是有天大本领,也照样完蛋。所以,只有让他们找不到你,就无从下手。”荷女问:“你是叫我穿上兵差衣服,混在他们中间?”杨河顺笑道:“不,你再怎么装扮,都还是女相,此地无银三百两,何况你头顶又没剃发,没法扮作兵差。只叫你穿上满人衣服,一下子有两个满家姑娘,即使他们怀疑你是其中一个,但也不敢轻易下手,等他们搞清楚时,我们也早到边了。”荷女心有不忍,说:“这合适吗?怎好让人家跟着担惊受怕?”杨河顺:“和事,和事!和三老弟和四。他们是要拿你开刀,又不是她,有她陪着,他们不好下手,两人都没事,没她陪侍,他们就会下手,两人都险,因为万一下毒下错了,下到她碗里了,或者是阴差阳错,她将你的碗错当做她的碗拿去用了,一吃,照样完蛋。”荷女笑道:“就你会讲,那就依你们吧。”

正说着,娜梅朵拿着两套满族服装与额勒登保走进房。杨河顺站起介绍道:“这是钦差大人的女儿娜梅朵。从现在起由她陪着你,吃住都在一起,我晚上值夜。额伯父看这样安排可好?”额勒登保:“很好,我会再加几个人轮值,再就是你们俩在生人面前尽量少说话,也就六七天,很快就到边了。”荷女瞟一眼娜梅朵,悄悄扯杨河顺衣服问:“他不是男的吗?”杨河顺笑道:“当然不是,不过是女扮男装。”荷女走去接过衣服说:“那就难为你了。”娜梅朵叹气道:“没什么,谁叫我们有缘呢。”杨河顺看他们搭上话,放了心,说;“你们还是去娜梅朵房里睡一会儿,天亮还得赶路,这里现场莫动。”额勒登保:“就这样,不用动,让地方去清理吧。都去睡一会儿。”娜梅朵带荷女去他的客房。额勒登保回自己客房,临走问:“阿哥上我那里躺一会儿?”杨河顺:“不,我就在院子里打会儿坐,天也快亮了。”说着拿了一张椅子去院中打坐。

天亮后,额勒登保带队早早登船,事先派去采买早点的随员随后到达,打开食盒,可见热乎乎的馒头包子和稀饭,还有大葱。

一夜折腾,随员们也等不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多是北方人,馒头就大葱,也算是可口的早餐,又凭空多出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旅途又变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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