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推测下来,今日之事,果然就是睿安的杰作了。太子睿宗于是问道:“舅父安插眼线的意图为何?”
“为太子,为东宫。”章霸旗坚定不移道,至于最初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眼下要给出的原因只有这一个。
太子睿宗心里冷笑,道:“皇后姨母会对本宫不利,还是睿安会觊觎太子之位?”
章相额间的汗珠滴落下来,称:“那倒不会,但是皇后殿人多口杂,若有风吹草动,可以有个消息的来源。”
“但是舅父,”太子睿宗不紧不慢道:“皇后姨母没有发觉的事,不代表睿安不会发觉,这会儿察觉了,也就给了舅父警告,而舅父又偏偏直奔东宫殿来,睿安会怎样想了?”
“臣…”章霸旗一时只顾自保,竟无言以对了。
“所以舅父还是要往皇后殿一行,或者‘安辅殿’,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自家人若是生了嫌隙,更无需外人来搬弄是非了。”太子缓缓说道。
这是太子下了逐客令了,章霸旗心里十分介怀,本想过来投靠太子,即使和皇后和睿安不再彼此信任,也还有东宫可以遮风挡雨,但不想这位太子外甥一如既往地只愿独善其身,冷漠地拒人之千里。
章霸旗只能起身告退了。
锦金随后进来,问:“主子,咱们东宫的宫人是否需要彻底的自查一遍,如果也有安插的眼线呢?”
太子睿宗冷言道:“查出来又如何,只能撕破了脸,坏了关系。”
锦金又担心道:“这样赶走相爷,岂不是将相爷推向了‘安辅殿’?”
太子睿宗听着,只说:“东宫还是‘安辅殿’,他不能总这样脚踏两只船,风大摇摆,雨大飘零,为了前程,为了性命,也总会有面临抉择的那一天,早晚罢了。本宫若再不推他一把,他且还认为自己的位置稳稳当当。”
锦金已经听说了宫人们的调派,于是回道:“主子让打听的安康女官,被调回大殿了。”
太子睿宗听了,面有不悦,大殿已有福泰,安康为何不是调来东宫殿?
锦金在旁不言,但看得出太子的脸色不快,但安康女官没有被调来东宫,他却心里暗自窃喜。
宫中众所周知,福泰和安康,是宫人们之中最具权威的两位,若是安康女官来了,他锦金自然不能再任东宫殿的掌事了。
除了锦金,另两位太子随侍,锦镶和锦玉也是同样的想法。
离开东宫殿,章霸旗不得已,还是回到了‘凤仪殿’,而殿内外已经空旷极其,宫人们已被全部调走了,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留下。
小章皇后和二皇子睿安还坐在厅中,倒是说话都有回音了。
“哥哥你可来了!”小章皇后正六神无主,见到章相回来了,就像看见了主心骨。
“见过娘娘,见过二殿下。”这次章霸旗终于记起了所谓的礼数。
小章皇后倒是奇怪了,“哥哥怎么这般见外了,快过来坐下,这下本宫又闯祸了,皇上是不是很生气?皇上当然生气,不然也不会突然把所有‘凤仪殿’的宫人都调走了,哥哥你看本宫这宫里宫外空得吓人,本宫这还叫什么皇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