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打在殷采如的脸上,她犹不肯认输,眼神癫狂,还在一味重复,“你们是一伙的!故意害我!娘,老祖,明山哥哥!你们信我啊!”
她跌跌撞撞,一把抓住常明山的手,“明山,那个晚上你也在的!你帮我说说啊!”
事已至此,任谁都能看出她才是谎话连篇的那一方,偏偏她自己却像是像入了魔一样,沉浸在自我催眠中,仿佛她才是掌握了真理的人。
常明山也非常清楚她的处境,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帮她说话,那么连他都会名声扫地!他还有大好的前程,怎么能被这样毁掉?
他面无表情,不顾殷采如祈求和绝望的眼神,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任她无力地瘫坐在地,声音漠然,“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清楚,但采如,如果你真的做了这种事,我劝你还是早点像采诗她们道歉吧!”
“你说什么?!”殷采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尖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是不是看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又想改投殷采诗的怀抱?!她已经废了!我才是殷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你会后悔的!”
“够了!”殷家老组本来想维持自己的权威和公正,但眼见殷采诗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忍不住出来制止她。
他冰冷的,带着些杀意的眼神像是一桶冰水当头浇在殷采如心里,她已经陷入癫狂的神智一下清醒过来,畏缩和恐惧开始在她身体里泛滥。
老祖这才移开目光,再也不看她一眼,反而是转向了各位宾客,罕见地放低了姿态,“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事真是让大家见笑了。我谨代表殷家,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扰了诸位的雅兴表示深深的歉意。”
“还有青竹,殷家教女不严,出了这种家族耻辱,我简直快要无颜面对远苍兄了,但这两个孩子…”他卡了卡,接下去话,连他都有些开不了口。
常青竹既然能被选中来充当常家接亲的代表,除了实力和出身,为人长袖善舞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他的老道完全不在殷家老组之下,光听到这里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赶紧打断了他。
“我非常明白您的心情,也充分理解,一样米养百样人,您一时被此等小人所蒙蔽,也不能怪您。今天贵府事务繁忙,我们也不便多加打扰。明山,还不赶紧同老祖道别!”
虽然没明言,但常家的态度显然已经一览无遗,常青竹矜持地朝殷家老祖点了点头,一个眼神扫过,常明山不敢反抗,何况这其实也是他所希望的,恭敬地应了声是便想跟着他一起离开。
殷采如在这种事情上再敏锐不过,她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不!明山哥哥!你难道要抛弃我了么?你忘了我们一起渡过的美好时光了吗?你忘了你对我许下的那些誓言了么?你明明说过我才是你的真爱,你现在就要抛弃我了么?!你不能这么对我!”
常明山头大如斗,他真没想到殷采如居然敢当众说出这种话,一时间对她所有的情谊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