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肆的脸上挂着挑衅,因为温故在身边而一直努力忍耐的暴躁值也即将突破临界点,他的眼底藏的是漠视和不屑,如果是他曾经势均力敌的对手,肯定可以发现他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除了温故,这里的任何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关系。
烛光下,吴峰看见秦淮肆那对棕黑色瞳孔里泛着幽冷的光,视线扫过他时,仿佛一条毒蛇正准备捕食。
那双好看的眼里全是对生命的蔑视。
这个人,绝对不是新人……
吴峰默了默,下一秒瞬间改变原计划,他不再与温故争执,而是顺着秦淮肆给的台阶往下,“试就不用试了,我们是同伴,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
“不……”周丽刚发出一个音,就被徐成义把话掐了回去。
周丽回头看徐成义,小声:“你掐我干嘛?”
徐成义示意她往前看。
秦淮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峰,他手下还拽着温故的肩膀,温故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因为什么,也没有提醒秦淮肆松手。
装了半天哑巴的徐成义道:“我下楼去看看杜翔宇,这半天也没个动静,可别跑出去了。”
周丽忙跟过去,“我陪你一起!”
吴峰顿时松了口气,说:“那就这样吧,今天也晚了,都早点睡吧,有什么问题,等天亮一起解决,秦兄弟,你看呢?”
林玄静被吴峰的语气恶心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翻了个白眼,无所谓道:“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真是,这都几点了,影响我睡美容觉。”
秦淮肆没再说什么,他松开温故的肩膀时就已经变回了温故所熟知的那个秦淮肆。
六人各自回房,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互相怀疑。
彼尔德的房间内。
温故一进门便盯着秦淮肆没动,目光闪闪烁烁。
秦淮肆的心一沉,但面上不动声色,反而单纯得发出疑问的声音:“哥?”他摸摸自己的脸,“你在看什么?”
温故欲言而止,表情很凝重,“你……”
“我?”秦淮肆放下手去捏身后木椅椅背的搭脑,指尖收紧,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丝紧张,“哥?”他想说:你发现了对不对?
你发现了,发现我不正常,你是不是要开始害怕我,远离我了?
但他不敢说。
秦淮肆垂下眼睑,密而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耳边传来了温故的宣判。
温故:“你刚才好中二啊。”
秦淮肆倏然抬起眼,也许是他仓促间有些错愕的表情愉悦了温故,温故笑着接了一句:“但是很帅。”
秦淮肆心底一松,同时有些叹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说中二,而这个人还是他心爱的哥哥。
“啊~”温故错开秦淮肆的视线感叹道:“我们四四在我没看见的地方竟然长成了一个酷酷的男孩子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超级爱哭,整天粘着我哥哥长哥哥短的,只是后来上了中学就不太愿意搭理我了,没想到竟然……”
“我不是……”不是不搭理你……
秦淮肆想解释,但是话还没出口,又听见温故说:“你说你,就算学校里谈对象了,也没必要防着我呀,我还能跟你说什么不成?四四,我真是太伤心了!”
“???”秦淮肆有些懵,他小心翼翼的打探:“我什么时候谈对象了?”
温故深深看向秦淮肆,紧接着,秦淮肆就看见温故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
秦淮肆听见温故说:“你死的时候,她来过。”
可能“死”这个字让他有些不舒服,温故皱起眉:“不说了,先找找看那只泰迪熊在哪吧。”
秦淮肆的心脏,猛得酸胀起来,就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攥住不放松,丝毫逃走的空隙都寻不到。他看着在屋里翻柜子的温故,喉结滚了滚,嗓音有些干涩:“她不是。”
“砰——”温故关上柜门,回头道:“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