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夜却是并未乘胜追击，只守在那门前，掌间灵力翻滚！周身杀意凛然！
然而，他却始终未曾向前半步！
玄寂终于神色一肃，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
若是按照以往，轩辕夜此时必定会赶尽杀绝，利用一切手段将他斩杀，就算杀不了，他对他的恨意，也必定会让他拼尽全力也在他身上留下一点伤来。
然而现在，他分明依然满心恨意，却是并未上前一步——
竟是……能够为了那女子，做到这般地步吗？
他心中思忖片刻，不知为何，本想要嘲笑几分，当看到轩辕夜那如同磐石一般的姿态，却是忽然笑不出来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软肋若是使用得当，也会成为一个人变强的最大动力！
而现在，那个女子——
“人都来了……呵……果然都来了……”
在外面厮打震天的时候，唯有城中的密牢之中，一片死寂。
云末澜靠在墙边，整个空间都昏暗逼仄，让人难以呼吸。只是轻轻一个喘气，鼻腔之中，似乎都充斥着无尽的浓郁的血腥气息，让人闻之作呕。
云末澜身下，已经晕染开了好大一片血色，血迹已经干涸，成了暗红色，还有的粘连着灰尘或者破碎的衣服，更加狼狈。
她却似乎已经习惯，就那样坐在墙边，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微仰头，闭着眼睛。
若非是那微弱的呼吸，以及那喃喃声，只怕都要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云天痕在旁边，闻言没什么反应。
只是，若是仔细看，则是可以注意到，他的两只手，不知何时，竟是已经如同枯枝一般，干巴巴的皮肤包裹着骨头，而且指甲也是非常锋锐，看起来如同骷髅。
而那指甲之中，还有一些隐隐的暗红血丝。
似乎是血迹，又像是已经干涸的撕掉的血肉。
“真是……她有什么好……”
她缓缓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带着无尽的怨愤，分明声音很轻，但是听了却是毛骨悚然。
“你难道不打算出去吗？”
忽然，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云末澜开始没什么反应，片刻之后，那人又喊了一次，她才缓缓抬头，看了过去。
大长老虽然见惯风浪，但是当看到云末澜那模样的时候，还是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他不是没有见过生死，也不是没见过生死不如的，可被折磨到这般地步的，的确是少数。
或者说，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却依然没有死，才是最让人感到可怕的地方！
云末澜看起来分明那么柔弱，虽然后来场上看到她天赋极好，但他也只是以为，她不过是有一些心机，有炼药天赋罢了。
如今，短短几天时间，她却是彻底颠覆了他的印象！
虽然看不清晰，但是，他也大致知道她都经受了什么折磨，每一次以为她要死的时候，她都没死！
最后，她总是能靠着那一口气，继续活着！
这才是这个女人，最可怕的地方！
也因此，方才听到她那一声喃喃，他思考良久才终于决定开口。
“你说，都来了？”
云末澜似乎反应有些迟缓，片刻才点点头。
“……都……来了……”
大长老心中暗忱。
他能知道千绝门的人来了，然而她却说都来了，这个“都”，到底都是谁？
起码，云阴涧的人来了！
最大的可能，双方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