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桌子腿断裂一定有问题,而是这个桌子腿断得形状太明显了,狄小夜闭上眼睛,戴着手套的手将那根断裂的桌子腿来回抚摸。
耳边突然响起踢踏踢踏的声音,好像有人故意朝着一个点踹。
狄小夜顺着摸过去,却只摸到了空气。
显然,被故意踹的那个点就是桌子腿断裂的那个点……
不知道是不是得亏这个人聪明,不故意用工具来破坏,而是用自己的脚来踹,日复一日,桌子腿那里越来越破损,为最终需要得致命一压来立功。
这样不仅难以发现,而且就算引起警方的注意,到时候说一句:哎,这是我平时的习惯啊,哪里知道能把桌子踹坏呢?
这样一解释,难道不合情合理?
可转念一想,如果这个踹桌子腿的习惯真的是居心不良,那么这个人是有多可怕,为了这个意外谋划了多久?他的每一天都是为发生意外的那一天做铺垫,他的每一下动作,都是在为夏柳的死推进一步。
更可怕的是,他们就在同一个屋檐下,没有血缘,但却是最亲的一家人。
而那个人在面对自己的至亲至爱时,却无时无刻不想杀了她,杀了这个怀孕的妇人……
难道还不够让人心寒的吗?
狄小夜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因为她知道这张书桌一般是谁来用的,一家三口,不可能是夏柳自己,而曹虹上了岁数日常也用不到书桌。
排除之后,那么只剩下了夏柳的丈夫,杜世攀!
“小椰子,怎么了,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吴老坏看狄小夜脸色不太好,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狄小夜摇了摇头,感叹的说出一句话:“我有了一些想法,但是不是真的,还需要从尸体上找线索,验证一下。”
“可是夏柳的尸体在临阳县警方那边,那个平头哥看起来不太好说话啊。”吴老坏想到那个平头哥的态度,就来气,但还是耐着脾气说道:“总之想验尸难上加难。”
“正常,如果我手里有案子,别人突然横插一脚,我也会不开心的。但是临阳县既然还没把案子给彻底定下来,说明他们那边也有点疑虑,我想到时候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合作不是不可能。”
狄小夜说得中肯,就算背着别人,也不说别人坏话,反而是站在他人角度上考虑问题,这一行为迅速赢得了杨抗美的好感。
他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大家都不是很熟,还到不了推心置腹的程度。
看了半天,觉得现场也没什么可看的吴老坏,清了清嗓子道:“小椰子啊,既然你已经有所发现,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听到提醒,狄小夜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再看吴老坏左顾右盼的,两条胳膊还时不时得抱在胸前,她当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