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怀芳听了,叹了一口气,躺下床道:“真是想不到,三房最是闷声不吭的,如今却翻身了。”
黄保全阖着眼,心道,谁叫人家生了个好女儿!
横河田宅,同样的谈着今日说亲这事。
“二姑奶奶也说了,大姑奶奶给她们姐俩准备的嫁妆都赶得上庄姐的,要是配了我们二郎三郎,还愁没嚼用吃喝?从前大姑爷当掌柜时,可捞不少好东西呐。”李氏悄声对满身酒气的田怀孝说道:“娶她们姐俩,聘礼也能少给些,都一家人嘛,给来给去的不都一样。”
田怀孝打了个酒嗝,斜着眼看她:“真有庄姐那么多嫁妆?”
“咋没有?从前过得最好的就是大姑奶奶一家了,三岁就开始攒嫁妆的话,还能少?”李氏满眼都是算计,搓着手说道:“他爹,这可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啊,就是二郎说不成,三郎也都大了,也该说亲了。”
田怀孝摸着下巴,想起田怀芳那两个闺女,嗯,颜色倒是还可以,要是嫁妆丰厚,那还真是好买卖。
李氏见他意动,便继续煽风点火:“爷,明儿早你就跟爹娘说,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可不能让三房给占了先,好处都他们那房占了。”
“你不是说她三婶不愿意吗?”
“嗨,这人会变的,谁知道她是真不愿意还是摆谱?咱们先把人给定下来才是王道,反正也不亏。”李氏眼睛咕噜噜的转。
“说的也是,成,明日我跟爹讲。”田怀孝一脸深以为然。
李氏一听喜滋滋的,脑中都是那黄的白的在满脑的转,要是田怀芳知道她的好算计,不知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东厢,陈氏也和田怀德说起这事。
“前儿怀芳就明里暗里想把她文茹说给我们林哥,来个亲上加亲,如今又看上了三房的瑞哥,你说她还真能想,瑞哥才几岁啊。”
“别人的事,管她作什么,反正也与我们无关。”田怀德喝得够多的,翻了个身背着她嘟嚷道:“庄姐的事了了,好好准备林哥的亲事才是。”
“咱们银子不多了。”陈氏见他提到这点,就提了一声。
“啥?”田怀德转过身来,翻身坐起,皱着眉道:“前儿那丁黑不是才送了五百两?”
陈氏也坐了起来,小声说道:“能有多少,给庄姐置嫁妆也花了不少,就是二郎那破事,不也被老爷子拿去一百两?这又给知县送了厚礼说情,还有多少?”
想到那事,陈氏就郁闷得吐血,明明到手二百两,这还没用,就被拿了回去,还顺了一百两过去。
田怀德抿着嘴阴沉着脸,心道常说十年清知县,万两雪花银,他怎么捞的钱永远是三位数?该想法子开源才行。
陈氏觑着他的脸色道:“老爷,前边那周家不是说让咱们入股那生意吗?要真入了,还怕不来钱?那才是真的日进斗金呢。”
田怀德瞳孔一缩,抿着嘴迟疑问:“真的只参股就成?”
陈氏听了心里一喜,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可不是,而且,咱们不够股银可是能先赊着。”
田怀德想到处处打点都要银子,把心一横,道:“那你约周夫人吃个茶。”
陈氏喜不自禁,忙不迭的点头应了,却不知,一时的贪婪埋下悔恨的祸根。
第二日经过商议,田敏颜他们决定早些回清平,也不在横河待下去了,省得一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去。
从客栈来到田宅,才走近正房,就听得里头吵哄哄的,田敏颜他们对视一眼,果断地决定,一会就走。
进了正房,只见二房的田怀孝涨得脸红脖子粗的,对面的田怀芳是一脸愤怒,边上的陈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