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敢,只因为眼前这位身后站着的人。
“我们赔,我们赔。”胡老爷腆着老脸说道,又吩咐跟着来的随从,高声道:“拿二十两……”
“贵公子砸的蛋糕,原本是那位爷指明要的,那价值自然就……还有田老爷的伤,这两口血,也不能白吐了,要知道,一脚揣在心窝上,指不定日后有什么暗患,这还要看大夫,也要好药材养着。”秦掌柜淡笑着,也不看胡老爷老脸抽筋的样子,道:“依我估算,五百两,也是不差的,胡老爷,你看?”
“五百两?”胡老爷一脸被雷劈到了的样子。
“你这疯婆娘打哪来的?在这唱大戏呢。也不看看小爷是啥人,还敢替这臭丫头出头。我看你有几分颜色,这就带上那丫头一起跟了爷家去当十六房小妾吧。”胡霸子老早就垂涎着秦海棠的姿色了,见她皮肤白皙,身段姣好,虽有些年纪,却也风韵犹存,也不知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胡老爷几乎没被自家儿子那话给气得吐血,见秦海棠沉着脸,不怒而威的样子,打了个激灵,狠了狠心,一巴掌拍了过去:“满嘴粪便的狗东西,你给老子闭嘴。你们,赶紧的将他带回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紧接着,又战战兢兢地对秦海棠哈腰道歉:“犬子年纪小不懂事,被老朽惯坏了,还望秦姑,秦掌柜多多包涵,我这就给你道歉了。”
“爹。你疯了。”
“你们拿布巾塞上他的嘴,立马带走。”胡老爷沉着脸,吩咐自家的护院随从。
“胡老爷可要好好教导贵公子才行,要知道,祸从口出,有些人,不是他能侮辱和念想的。”秦海棠冷笑一声,眸光如刃。
“是,是,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一定会。”胡老爷将腰完成了九十度,颤巍巍的几乎没跌倒。
“那这赔偿?”
“我们赔,五百两,值得的值得的。”胡老爷子呵呵地一笑,转过身来对随从说道:“快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要银票。”
“取银票,快。”胡老爷立时就道,那随从一溜烟的跑了。
田敏颜看着那脸部浮肿的胡老爷对着秦掌柜卑躬屈膝装孙子的样,挑了挑眉,看来这秦掌柜和十七爷,是大有来路啊。
济仁堂,淡淡的药草味在空气中浮动,田敏颜满脸焦急地等候着大夫的诊治结果,而罗氏则坐在一边抹着眼泪。
片刻,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药童,田敏颜立时上前,亟亟地问:“大夫,我爹如何了?”
“脚力踢在心窝上,才引发的内渗血,幸而那力度不甚大,不然就危矣。我这开个方子,今后要好生休养,不可劳累,要知道,心脏是人供血的基本,被踢中总归有些影响。”大夫淡淡地道:“切忌忧思和大悲大喜。”
田敏颜听了松了一口气,庆幸那胡霸子纵欲过度而弄得身子亏损,否则这一脚下来,不要了田怀仁半条命去?不由连连弓腰道谢:“大夫,谢谢您,谢谢。”又见一旁脸色微白的罗氏,又道:“大夫,还请也给我娘把把脉,她有孕三个月了。”
“囡囡,我没事儿,进去看着你爹才要紧。”罗氏连忙摆手,只想进去看看田怀仁,她实在放心不下。
“娘,大夫说了爹没大碍,您就让大夫给您把脉吧。”田敏颜拉着她坐到堂下问诊的桌子边上,按着她坐下说道:“您让女儿也放心好不。”
罗氏略一迟疑,看到女儿那有些焦急和歉疚的眼神,只得顺从地伸出了手,刚才那么一闹,小腹确实有点疼呢。
那大夫闭着眼摸了一会脉,睁眼问道:“这位娘子前些日子是否胎儿不稳?”
田敏颜一听急了,不等罗氏回话就插嘴说道:“是呢,大夫,我娘可是有啥不妥?”
“并无大不妥,只是动了胎气,大娘子可会觉得小腹坠痛?”
罗氏连连点头,眼圈又红了起来,就怕自己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