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馆内，老钱手里剥着一只大龙虾，油腻腻的手将龙虾头撕下，放入嘴巴里，嘬着鲜美的汤汁。嘬完，他将龙虾头一扔，又拿筷子插大鲍鱼。
马建东和赵成衷在旁边等着，看他没完没了的吃东西架势，都没好脸色。
赵成衷皱眉道：“行了。”
老钱用力咬了口鲍鱼，“你们在办公室里吃香喝辣的，只有我天天在外头跑。”
老钱说着，又盛了碗蟹肉汤，仰头喝了个精光，一脸满足。
马建东给老钱倒满酒，道：“老钱，差不多就行了，正事要紧，想吃有的是吃的。我们好，你也能好，是不是？”
老钱看向马建东，觉得马建东的眼神变了，隐隐有些像很久以前那种。在表面的温和褪去后，慢慢渗出来的熟悉的空洞寒意。
马建东一手拍在老钱的肩膀上，温和一笑，“院长还等着你的消息呢。”
赵成衷脸色沉沉。
老钱将卡在喉咙的酒咽下，道：“上次会有二次暗访，是新民养老院的人搞的鬼，他们举报说你们福康养老院在第一次暗访的时候提前收到了消息。我也是完事后才知道的，不然肯定就说了。”
赵成衷沉声道：“那现在呢？又有什么消息。”
老钱道：“有。新民养老院已经顺利通过评级了。”
这个消息一出，赵成衷愤然拍了下桌子，“就凭新民养老院那德性，也想跟我们福康比？净搞些不干不净的动作，还爬上来了！”
老钱连忙道：“先别着急，接下来局里会再派一组工作人员考察福康，只要这次不出错，一样能通过评级。”
这一向都是福康稳稳压着新民走，现在新民居然一口气跑到了福康前头。对于马建东和赵成衷来说，这比势均力敌的输赢更让人难以容忍，因为新民以踩着优等生福康的方式，一下子跳到了所有人眼里。
老钱察觉出气氛不对，借口民政局还有事，起身走了。
赵成衷脸黑得能出水，“这个王八蛋，拿钱倒是积极！你有什么主意？这次必须不能再出错！”
马建东道：“我回去跟于莉他们商量商量，是得想个办法应对。”
赵成衷觉得马建东这话跟没说一样，但他不想再跟马建东发火，最近马建东让他觉得没以前好用了，还得小心着用。赵成衷等马建东离开后，打了个电话。
“喂，池总，你之前不说对我的公司感兴趣吗？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聊聊。好好，我等你消息。”
不怪赵成衷这么做，他必须得给自己多准备条后路。
马建东回到养老院后，就组织于莉等人开会，商量接下来的考察事宜。虽说是公开的考察，但因为之前的不好表现，所以这次务必要做到面面俱到。
马建东看向于莉，“于莉，你有什么看法？”
于莉道：“往常也有过考察，无非是日常的操作情况。我觉得这方面才是我们福康的优势，包括院里的设备，还是员工专业，或者入住的老人情况等。”
马建东点头道：“这方面新民的表现也和我们差不多，我们福康能够有现在的成绩，是因为平时做出了不少好的表率，比如一人一课、互助养老等，所以考察的话，要想有突出的表现，还是得有我们自己的特色。”
江涛举手道：“马主任，我们主打‘医养结合’的新型养老，应该展示这方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