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几日,北宫腾霄在此用膳的时候,花月锦都遣散了下人,关好了房门,今日的小动作,他不易发现的……
北宫腾霄眉目低垂,自他在侧妃殿大砸一通后便心绪烦乱,除就寝时间,他多半都要同花月锦腻在一块,无法第一时间得知楚姣梨的消息。
也不知道,她的病是否好些了,她学过武,体质比从前好了很多,应当不会那么羸弱,但他的心好疼,他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苦,她那么心系于他,他竟口出恶言,真恨不得活剐了自己!
食不知味的一餐,北宫腾霄的脑海中皆是楚姣梨的模样。
明明早上才见过,可蓦然间好思念她,比平日里的思念还要热烈,想抱着她,想吻她,甚至……
思绪忽然飘远,他咀嚼的动作迟钝了下来,忽然惦念起她白皙紧致的肌肤,纤细窈窕的身段,绰约风华的舞姿。
还未用完膳的碗筷已经心不在焉地搁了下来,他喉间微微滚动了一番,他狠狠压下心中的念想,缓缓蹙起了眉。
他向来很有自制力,怎会在这样逢场作戏的场合失了分寸?
“王爷。”一声娇软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北宫腾霄低头一瞧,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手背,再抬眼,便见花月锦双眸迷离地望着他,朱唇轻启,“今晚,能不能陪陪臣妾?”
北宫腾霄微微眯起凤眸,看着她泛.红的双颊,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什么,倏地站起了身,欲往屋外走去。
“王爷!”花月锦从身后抱住了他,声线有些不自然地颤抖了起来,宽大的衣袖滑道手肘,白皙的藕臂紧紧缠着他,她轻咬着下唇,道,“求你了,臣妾……很想你……”
北宫腾霄看向不远处桌上的香炉,眼底划过一丝狠戾,这个女人,竟敢下阴招?
若非他今日心神不宁,岂会被她下套?!
正要抬手将那香炉打烂,却又停在了空中,他忍着气抚上她的手,转过身来,低头抚了抚她的长发,声线喑哑道:“梨儿,近些日子本王心情不好,冷落了你,对不起。”
花月锦紧紧贴在他的怀中,道:“王爷,不要离开臣妾……”
入鼻的是他身上久违的气息,那是与东宫苍穹亲近时所体会不到的心悸,花月锦抓着他衣袍的手缓缓握紧了拳,不舍松开分毫。
北宫腾霄抬手挑起她的下颔,薄唇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线暧.昧而喑哑地道:“先给本王跳支舞,嗯?”
花月锦咬了咬唇瓣,娇羞地点了点头,旋即离开了他的怀抱。
在她翩翩起舞之际,北宫腾霄蓦地打开门退了出去。
他瞥了一眼屋外守着的景月,景月看着他不对劲的神色,愣了一下,道:“王爷……”
北宫腾霄声线低沉地道:“给她找个男人。”
闻言,景月蓦地大骇,道:“王爷,难道她……”
北宫腾霄紧紧握着拳,隐忍着火气,道:“本王去沐浴,你速速带解药给本王!”
语落,他疾步离去。
另一边。
浴池内,楚姣梨在水中缓缓睁开了眸子,自练了御水神功后,她的水性极好,在水下待了小半个时辰,竟没有任何不适感。
玲珑说,她是高高在上的中罗公主,可妹妹们不喜欢她,阿姊爱权势和男人更是远胜于她,又有谁真的会倾尽心力地疼爱她呢?
她眼底划过浓重的落寞,在水中平静了很久,她的思绪亦逐渐清明。
犹记在客栈的那一夜,她豁出一切对他告白,得到了他片刻的宠爱,她曾以为那是北宫腾霄对她的触动,其实不然。
她看着花月锦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那种熟悉感并不来自容貌,而是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