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看着她,她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惆怅,鼻头红红的,嘴唇也有些哆嗦,天气真心冷,他叹息一声,伸手暖和了她的脸颊,道:“回去吧,不说了。”
毛乐言笑了一下,跟着他一同走到马车前,心里却愁苦不已,脸上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庆王无疑是高富帅一个,能看上她其实也是她的造化。若果她是雪雁这般思想的女子,没有受过现代的教育,她大概会嫁给他吧。可是,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夫妻,终此一生都只有对方,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疾苦与病困,都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她要嫁的就是那样一个男子,也相信有这么一个男子在等着她,只是还没出现而已。
都等了这么多年,她不在乎一直等下去,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她认为,对皇帝那是一时的激情,她不会这么容易就标签为爱情,爱情,在她心中的诠释,必须首先是天雷勾动地火那般的轰动,而绝对不是这样四目交投,只能无语凝噎。
对庆王,说好听一点是蓝颜知己,说难听一点就是兄弟。试问,她怎么能嫁给自己的兄弟呢?真心惆怅啊。
两人一同进入庆王府,进入王府的时候,庆王执意要牵起她的手,这么一来,府中许多人都看见了。王爷曾几何时会愿意这样做?就连最受宠的宁妃,也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
所以,当太妃与玉姑姑看到两人牵手而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太妃扶了扶有些歪倒的发髻,眸光停留在他们的手上,道:“你们?”
毛乐言想挣扎,却被他用力地握住,毛乐言只得说:“太妃,玉姑姑,不要误会,我们在打赌!”
“赌什么?”玉姑姑好奇地问道。
毛乐言看似老实地道,“赌谁能先不上茅厕。所以我们牵着手,一旦谁先去,谁就得放开手。”
“显儿,真的?”太妃侧脸问道。
庆王瞪了毛乐言一眼,道:“母妃,上次你不是问我的意见,说要把她收为义女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意见,我反对,我要……哎呀……”
毛乐言心中一急,连忙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庆王怒视着毛乐言,一副要揍她的模样。
毛乐言手心用力地捏了他一把,并且狠狠地还以他一个白眼,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敢说我我杀死你。”
庆王蹙眉与她对视,他与她眉目间都有一丝恼怒,毛乐言不喜欢这样的威迫,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这么贸贸然告知家长,让她觉得很不爽。
庆王心中的怒火陡然升起,他冷然道:“母妃,我想去毛雪雁。”
太妃与玉姑姑一愣,“毛雪雁是谁?”
毛乐言也微微怔愣,看着他道:“你别胡说。”
庆王本来只是气话,如今见她阻止,便道她在乎,赌气地道:“怎么样?本王不能娶么?”
太妃侧身问毛乐言,“谁是毛雪雁?”
毛乐言按捺住心头的怒气,道:“是我的妹妹,与王爷只见过一次。”他都那么多老婆了,还要去糟蹋她妹妹,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喜欢她,不过是为了赌气。
“见过一次就要娶人家?显儿,她的性情你都了解吗?”太妃倒是乐见其成,这王府的女子越多,她抱孙的机会就越大。只是没了解过性情,焉知道娶回来之后会不会变成罗云裳那样的恶妇?
“她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不像有些人总是嫌弃我。”庆王说罢,斜眼冷看了毛乐言一眼,毛乐言低着头,没有搭腔,他说的倒是实话,雪雁确实很喜欢他,上次她回去,她还一个劲地问庆王的事情。
“谁嫌弃你?”玉姑姑问道。
庆王淡淡地道:“玉姑姑,你道所有女人都会把本王当做宝吗?有些人没心肝,对她好不知道,还老是跟我对着干。”
“你说的这是谁啊?宁妃么?宁妃不是挺好的吗?她最近是因为府中的事情繁忙,加上王妃身子不大好,她要管要理的事情多了,不免是会冷落你的。我的好王爷啊,可不能这么孩子气的。”玉姑姑责备地道。
庆王微微错愕,嫣儿?他心内生出一丝愧疚,说来也真是的,自从娶了嫣儿,他便很少理她,甚至好几次她来找他,他都因为要忙着去出去而没空搭理。曾几何时,嫣儿在他心底所占据的分量很大,如今,竟不在乎了么?
太妃见他面容惭愧,以为他说的当真是宁妃,便道:“你玉姑姑说得对,嫣儿最近确实很忙。况且你自己不是也忙吗?早出晚归的,就连嫣儿的生辰,你都不记得了。嫣儿也不知道多委屈,可她善解人意,愣是不让我责备你,你啊,赶明儿赶紧地送她一份礼物,女人有时候嘴里说不在乎,可心底未必就是真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