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痴痴地道:“若是可以,朕真的很想带你回宫,但是朕知道皇宫不适合你,你留在皇宫大内,也不会开心。朕不忍心剥夺你的笑容。乐言,你是第一个让朕心动的女子。”
毛乐言笑笑,“谢谢你没有提出这个要求,否则要拒绝你,会让我难过。”
“朕会一直记得你的笑容。”他取下手指上的玉扳指,放在毛乐言的手心,道;“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拿着这个玉扳指来找朕,不管什么事,朕都会帮你。”
毛乐言看着这个碧绿剔透的玉扳指,她知道这是上好的翡翠,成色与透明度都属于玻璃种了。她取下脖子挂着的玉环,把玉扳指与玉环挂在一起,再戴回脖子上,绽出一个明亮的笑容,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若有难,也一定会去找你。”
这算是一个承诺也是一种永不相见的期望,因为她说若有难才去找他,他会祈求她一直平安,她若是一直平安,他便不会见到她。两人心里忽然都酸涩得很,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以排遣这种忧伤的心境。身为皇帝的他,有他的无奈和宿命,他珍惜她,不会牵连她在其中。
而两人没想到的是,世事兜兜转转,她与他最终还是会相见的,只是想见之时,已经不是今日的心境。
毛乐言再为他上一次药,再为他穿好衣裳,恋恋不舍地道:“我要走了,庆王很快就会找来。庆王所带的人马比较多,景王与静王想必也只是一探虚实,不敢动手,你会平安下山的。”说罢,默然转身。
皇帝一把拉着她的手,再用力拉她入怀,还没等毛乐言回过神来,他温热的双唇便覆盖住她冰冷的唇瓣,一个绝望的吻在她唇瓣上燃烧起来。她没有推开他,那种奇异的情愫和淡淡的忧伤萦绕在她心底,她甚至期盼着这样一个忘情我吻。
良久,他放开她,她已经是一脸的痴迷。而他,双眸中有痛苦和急切,一种渴望得到宣泄的情感冲动。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走吧!”
毛乐言点点头,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踏出雪地,身如惊鸿,飞天而去。
毛乐言离开之后,并没有走远,躲在一处枯草林中,直到看到庆王的人奔到山上,她丢石头在洞口中,庆王与莫离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的枯草,然后她等到庆王把皇帝接出来,她才飞身离开。
太冷,不宜飞行,她用讯移术会到毛苑门口,然后大力敲门,小舒急忙冲出来开门,见到瑟瑟发抖的她,连忙拉着进来焦急地道:“你这两天去了那里?急死我们了,只差点要去王府那边禀报王爷了。”
毛乐言一愣,顾不得浑身发抖,问道:“那你去了没有?”
“去了,但是王府那边的人说王爷两日没回来了。”小舒道。
毛乐言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庆王未必疑心她,但是这件事情她想成为她和皇帝之间的秘密,不想被第三人知道。她严肃地道:“总之,外人若是问起,就说我这几日都没有离开过,一直在毛苑里呆着。”
小舒狐疑地问道:“谁会问你的行踪?还有这两天你到底去了哪里?”
毛乐言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哀怨地道:“小舒大人,能让我进去喝口热茶再说吗?”
小舒连忙命人端茶,再叫菈威端上饭菜,毛乐言饿了好几天,见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如同灰太狼见了小肥羊,眸光一闪,急忙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小舒见她的吃相,心疼地道:“慢点吃,厨房还有!”
毛乐言咕嘟咕咕地喝了一碗汤,手里拿着一只鸡腿,放在口中撕咬着,含糊地道:“饿死了,来到这里之后总是挨饿,命苦得很!”
小舒见她衣衫破烂,面容憔悴,发鬓凌乱,问道:“你这几日到底去哪里了?吓死我们了!”
菈威道:“小舒姐姐,让小姐先吃饱吧,你看她饿得,真可怜。”
粉儿端上暖水,想为她擦脸,毛乐言粗声道:“先让我吃饱再弄我,菈威,关上门,冷死了,小舒,还有暖水没?我想泡脚!”身子几乎都僵硬了,一碗热茶一碗热汤下去,还是无法驱散寒气。
小舒急急道:“有,有,菈威,你去熬姜汤,粉儿,再去准备一桶热水让她沐浴,我再给她弄点菜,看她吃得!”
看着大家为她忙活,毛乐言心里感动极了,她道:“还是家里好啊!”
小舒白了她一眼,便出去忙活了。
吃完饭,被粉儿推着去沐浴,那身男装也退出了历史舞台,正式被丢弃。她泡了好一会,身子渐渐地暖和了起来,粉儿又为她添了点热水,她便昏昏欲睡起来。
沐浴好之后,她直接倒在床上呼呼沉睡起来。
这么沉沉地睡到明日早上,她才醒来。一睁开眼睛,看到三人都在她床前担忧地看着她,她揉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小舒难过地问道:“这两天你在外边遭遇了什么事情?为何弄得如斯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