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楼女子到侧妃,她算是飞上枝头的典型例子。她要稳固这份恩宠富贵,不能让它变成泡影。
派出去的侍卫找了两日两夜,都找不到毛乐言的踪影。毛乐言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京城之内。
庆王开始心急如焚,皆因天气日渐寒冷,昨夜还下了一场雪,他料定她没有银子住宿,估计只能坐在荒山野岭处,没有御寒衣物,只怕,她也熬不下去啊,心中懊恼万分又生气她的倔强,当下是什么情绪也有了,一日找不到她,他便吃不下睡不着。便命人出了城,往山上的破庙废屋里找。
毛乐言所居住的破庙,她施了障眼法,外人看来,这只是一张池塘。
她倚在门边,笑盈盈地看着书生与小儿在玩乐,昨夜下了一场雪,门前空地便铺了厚厚的一层雪。今日一入黑,他们便出来玩耍,这破庙因多了毛乐言而多了几分人气。
毛乐言拿起一根树枝,放在口中叼着,拿起一块小石头雕刻着,小二冲过来问道:“十八姐姐,你在弄什么啊?”
毛乐言伸手拿掉嘴里的树枝,把小石子摊在手掌心上,小二惊呼一声:“天啊,是苞谷!”
大家都跑过来瞧,真的是一根小小的苞谷呢,约莫尾指大小,栩栩如生,那一行行的纹路,一粒粒饱满的玉米,活像真的一般。
“十八姐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你怎么什么都会?”小二崇拜地问道。
毛乐言嘿嘿一笑,重新把树枝放在口中,含糊地道:“什么都做,为了生活。”
她好歹也是拿刀吃饭的人,刀功肯定有那么上下的水平。想起手术刀,她还真怀念那种日子啊。
毛乐言其实有些担心庆王会去难为毛家的人,但是转念想想应该不会的,他早知道她不是毛雪莲,毛雪莲那家人和她基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当初自己表现得很是担心毛雪莲的母亲,不知道他会否觉得自己匿藏在毛家?
多想无益,她裹紧了这张破烂的棉被,这棉被是刘红看到一户人家扔出来的,她便捡了回来给毛乐言。毛乐言这两日全靠这张棉被御寒。
穿倒还好,就是吃的让她有些腻了,顿顿都是猪肉,吃得她现在看到猪肉就反胃,大雪封山,这里也没什么野菜野果,想找点青绿的过过瘾也没有啊。当一个人温饱不继的时候,原来竟是这么悲惨的一件事情,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嘲笑那些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从事自己不想做的工作的那类人了。
做山大王的日子确实逍遥,要是温饱不必担心的话,在这里要比王府开心很多。至少,小二,书生,刘红等虽说是游魂野鬼,但是至少对很好,也不必担心会得罪他们,因为他们的度量很大,就算有时候耻笑一下他们,他们也会腼腆一笑了事。
从今日早上开始,她就觉得头晕晕的,有些咳嗽流鼻涕,作为一名医生,她当然知道自己狠狠地被感冒菌侵袭了。她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深造中医,否则现在在山上随便拔点草药便能驱寒除菌,多好啊。
五天了,毛乐言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整个京城都几乎翻遍了,客栈也都全部找过,没有她或者疑似她的人投宿。
过两日,太妃便要回府了。庆王又怕又怒又担心。她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京城?
黄昏的时候,侍卫回来复命,依旧是一无所获。
侍卫长阿信犹豫了一下说道:“王爷,有件事情,属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庆王眉头一皱,“什么当说不当说?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烂在肚子里!”
阿信踌躇半响,决定还是不说,道:“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说也罢!”
庆王瞪了他一眼,说:“说!”
阿信两道眉毛微微抬起,偷偷地看了庆王的脸色,才道:“方才属下回来的时候,碰到杨捕头,他去江边办案了,听说发现一具女尸,年纪约莫在二十上下,是饿死的,而且全身的衣衫被人剥去,大概……大概……”
“大概什么啊?”庆王被他的语气弄得狂乱不已,暴怒地问道,“你倒是说啊!”
阿信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杨捕头说大概被人侵犯过!”
庆王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吓人,一把揪起阿信的领口怒暴怒道:“你怎么不跟着去看看?”
阿信吓得结巴起来,“属下……属下觉得不应该是十八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