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男人一挑眉, 苏娇怜迅速发现事情不简单, 赶紧欢欢喜喜的把那对白玉耳坠子提起来, 托在掌心观摩。
白玉耳坠子被打磨的十分光滑, 白腻腻的泛着光。上头细致雕刻着跟玉盒子上一样的小白花。
只不过一只耳坠子上是小白花, 另一只耳坠子上却是一只不知名的兽, 张牙舞爪的样子就似要将那朵小白花吞噬殆尽。
苏娇怜一个机灵, 抬眸看一眼陆重行,“大表哥,这东西……是你自己做的?”
陆重行慢条斯理的掀了掀眼皮, 将先前被苏娇怜甩到地上的帕子捡拾起来,置到铜盆内搓揉过后挂到木施上。
铜盆里的水是新打的井水,并未加热水, 苏娇怜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搓洗自己的巾帕, 只觉浑身冻得冰冷。
呲,真凉。
“过来。”男人朝苏娇怜招了招手。
苏娇怜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男人伸手, 将那对耳坠子取出来, 在掌心掂了掂, 然后转头寻找苏娇怜的耳朵。
小姑娘生了一对极好看的耳, 粉嫩白瓷, 耳垂细薄。陆重行伸手, 正欲上前,苏娇怜却迅速往后一躲。
男人原本稍霁的面色瞬时暗沉下来,苏娇怜看的一个机灵, 立时辩解道:“大表哥, 太凉了,我怕。”
小姑娘软着嗓子,娇滴滴的说话,直教男人将那肚子气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真是娇气。
这样想着,男人将那耳坠子捂在掌心,细细搓揉。
苏娇怜看到男人的动作,张了张小嘴,却没说话。
她想说的是男主你的手太凉了,她害怕啊!你搓什么耳坠子,那耳坠子可比你暖和多了,摸着就知道是暖玉。
搓完了耳坠子,陆重行继续朝苏娇怜招手。
这次苏娇怜没敢躲,而且陆重行也没给她躲的机会,直接掐着人的香肩就给拽了过来。
苏娇怜没站稳,撞到男人胸膛,硬邦邦的带着濡湿水汽,显然是在外头沾染到了晨露凝珠,将身上的衣裳都沾湿了。
苏娇怜暗蹙了蹙眉,下意识往屋内转一圈,发现木施上并没有挂着男人的大氅。这人就穿着这么一件来的?冻不死他……
将搭在玉耳上的青丝拨开,陆重行捻着那片白玉耳垂,语气淡雅道:“你的耳洞呢?”
“唔……自个儿长好了。”苏娇怜垂着眉眼,声音嗡嗡道。
男人皱眉,低头看一眼那对耳坠子,想了半刻,只得将其重新放回了玉盒内,封好道:“过些日子再说吧。”
苏娇怜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幸好这丧心病狂的男人没有立刻马上就上手给她打两个耳洞出来,不然她可能会哭。
苏娇怜怕疼,一疼就想哭。她是不想哭的,但那生理性泪水却跟水龙头似得怎么都止不住。
屋内静默片刻,苏娇怜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满满的探究和疑虑。
连腾霄阁都查不到来历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生来就没有身份,被人养在府里的死士。另外一种就是……还没出生的人。
捧着手里的玉盒,苏娇怜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任由陆重行打量。
突然,外头传来礼书女的声音,“娇怜?”
礼书女站在雕花木门前,来询问昨日里关于那书生的相亲状况。过会子礼书女的母亲就要来视察,礼书女要先跟苏娇怜套好口供。
可不能被礼书女的母亲发现她如此马马虎虎对待那些相亲对象,不然她肯定会被塞过来更多的相亲对象。
想到这里,礼书女就是一阵恶寒。
那些歪瓜裂枣、纨绔子弟,也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给她找来的。
礼书女作为一个外表虽然不符合当下审美潮流,但精通琴棋书画的内秀美人,要求可是很高的。
礼书女的嗓门大大的,震的屋内一惊。
苏娇怜看一眼如青松般站在那里的男人,面露慌乱。
“娇怜?”礼书女还未去,继续敲门,而且声音越发大了。
“她不会进来的。”贴着苏娇怜的耳畔,陆重行的话刚刚说完,外头就传来禄寿的声音。
“礼姑娘,爷和夫人现在不方便见客。他们正在谈事。”
苏娇怜原本便绯红的小脸此刻立时涨红成一个大苹果!这种掩耳盗铃的辩解是什么意思!禄寿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
对于苏娇怜的期待,作为小炮灰本来就不用有脑子的禄寿并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