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快黑了，可雨却没有一点要停的架势。
看着湛离夜抱着花差不多在雨里淋了几个钟头，柯澄在原地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算自家少爷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淋啊，这么久一动不动不会是掉了魂吧？
表上时间都快接近五点半了，柯澄觉得不管怎么样，也得把湛离夜弄走了，总不能放他在这墓地里过夜吧。
他举着黑色的雨伞，淌着雨水踩着台阶往那边去。
靠近湛离夜的时候，柯澄吓了一跳。自家少爷真是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给湿了个透，没一块干的地方，偏偏凉薄的脸上还没有一丁点表情。
“少爷，天要黑了，我们走吧！”
柯澄站在一侧，替他举着伞。
百合花被雨水打的蔫了不少，却还剩下两三朵在雨幕里顽强的立着。湛离夜俯身将那束花放在墓碑前，冰凉的雨水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滚落在花芯里。
他脱下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外套，郑重的盖在了那束花上，动作从容而优雅。
然而旁边的柯澄却急了，忙里忙慌的开始脱自己的外套。“这么冷的天气，少爷你怎么还脱呢？要是回去发烧了，我没法和先生太太交代啊，穿我的吧……”
没等他脱完，湛离夜摁住他手。
柯澄抬头，对上他看过来的冰冷目光，整个身子不由得一颤。
雨水顺着他下巴滚落，啪嗒一下没进领口。本来就冷，在加上灰蒙蒙的雨幕映衬，他脸有些苍白。柯澄看着他，都觉得冷。
湛离夜敛眸，睫毛跟着抖下几颗水珠。
“不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