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崩坏的乙女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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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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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利掳走的时候,阿黛尔惊恐万分,以为自己会遭到非人的对待。她其实在在决定自己充任诱饵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有不测,但人嘛,总是会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她以为提前准备的军队数量足够多,就不会有什么大碍。行动开始前她还给自己计算了一下风险值,认为自己作为诱饵顺利活下来的几率能有百分之九十呢。

但她没有想过,一旦她碰上的是那百分之十的情况,她该怎么办。

在被圣子重伤之后,谢利仍然带着她从包围圈中逃脱。他漆黑的斗篷张开,就如同蝙蝠的双翼,阿黛尔心惊胆战的任他搂着腰,滑翔过伦巴纳的夜空。她起初还在尽力认路,可是后来谢利只是抱着她兜了几个圈子,她就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最后谢利降落的地方疑似是贫民窟,但太晚了,月亮被浓云遮挡住后,阿黛尔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被推搡到了一间低矮的房子里,她嗅到了血的腥味,是谢利的血。这个大名鼎鼎的恶魔之子好像很虚弱,她暗暗盘算着,也许她可以趁机逃脱。

她这么做了,然后她失败了。她被谢利打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地下室。

那是阿黛尔生平住过最差的房间,狭小,潮湿,时不时会有老鼠从她脚边跑过,鼻腔里充斥着一股霉烂的味道,简直让人作呕——但至少谢利没有杀死她,也没有拷打她,更没有侮辱她。

后来阿黛尔再回忆自己与恶魔之子共处的这段时光,她惊讶地意识到谢利其实根本就没给她造成什么心理上的阴影或是躯体上的创伤。

谢利这个家伙……其实是算得上是“空负盛名”,呃,这样形容好像不大准确,总之他可怕的名声有很大一定程度上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他根本就没有故事里说的那么残暴、嗜血,他甚至就连长相都不算狰狞。

阿黛尔看见谢利真容的那一刻,她一度怀疑这个掳走了自己的家伙是假冒的。

蛇头面具之下的是一张过分年轻的脸,年轻到阿黛尔怀疑谢利说不定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不过他本人坚称他与阿黛尔同岁,早已成年。

自称今年二十岁的谢利.巴洛有着精致的五官以及秀气的轮廓,他似乎混了部分罗斯人的血统,那个北方国度的臣民大多肌肤白皙,面容柔和,像是冰雪堆成的娃娃。谢利.巴洛不仅美丽,他的美丽中还带有一种让人禁不住怜惜的脆弱,他的目光清润如水,他的眉宇似含愁绪,他若是不说话,只凄楚的望向某人,哪怕是阿黛尔这样的女人都会对他萌生保护欲,恨不得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这样一个人,他说他是恶魔之子?是杀人无数的屠夫?是凶残嗜血的异端?阿黛尔简直想要笑出来。

谢利为了新式引擎而抓住了阿黛尔,然而他们之间的第一场谈话不是拷问不是逼供,而是谢利极力向阿黛尔证明,他就是谢利.巴洛。

由于一开始谢利在阿黛尔这里就没有留下多么恐怖的印象,以至于后来阿黛尔越来越不怕他,在他面前也越发放肆了起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谢利就是什么无害的好少年,他虽然没有杀死阿黛尔,可他的确狡猾、凶狠、粗暴。他是真的有很多次试图对阿黛尔用刑,只不过阿黛尔也不是傻子,好几场危机都被她巧妙的化解。被困在谢利身边的那段日子是阿黛尔头脑最敏捷的时候,她将她二十年来的智慧都用在了和这个恶魔见招拆招上了。在那间低矮的小屋里,她无时无刻都紧绷着神经,谎话一个接一个的从嘴里蹦,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想她应当是使用了自己这辈子全部的智谋。

而在斗智斗勇的过程中,阿黛尔和谢利之间的关系居然也不可思议的拉近了。他们开始谈心,开始交流对同一事物不同的见解,甚至还会一起谩骂国王,谢利还教会了阿黛尔许多粗俗的市井用语,那些词阿黛尔听了都会脸红,但在唾骂国王的时候用上,简直痛快极了。

渐渐的,谢利开始信任阿黛尔,拜托阿黛尔处理他的伤口。

那是阿黛尔第一次看见成年男人的身体,她感到十分难为情。不过只要一想到她家中收藏的雕塑她内心又平静了下来,在给谢利包扎的时候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和雕塑是一样的,不就是不穿衣服的躯体而已。

不过阿黛尔也不是神圣无私的女人,她打心眼里尊敬历史传说中博爱的圣人,但当谢利将绷带交到她手中的时候,她只想勒死他,或者给他的伤药中掺一点剧毒,让他一命呜呼。

这可是个邪恶的异端呢,他做了许多坏事,如果不是因为他,阿黛尔现在还在默里宅中舒舒服服的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她如果仅仅因为他和她勉强还算有共同语言就放过他,未免也太下贱呢。

但是阿黛尔没有杀他,原因很简单,她不敢。

谢利有着强大的黑魔法,实力高深莫测。他哪怕是手无寸铁的在阿黛尔面前睡下了,阿黛尔都没胆子轻举妄动。

其实在被他抓住之初,阿黛尔有好几次都试图逃跑。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失败,但每一次她都被谢利抓回。虽然他看起来不打算杀了她,但每当他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在地上时,阿黛尔都感觉他似乎是要对她做出更为可怕的事情。

在阿黛尔被囚的那段时间里,伦巴纳迎来了一次降温,气候好像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冬天。谢利在某个晚上高热不退,他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呓语着什么,阿黛尔看着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六岁那年,病重的母亲在弥留之际,也像谢利一样虚弱。

于是她爬上了谢利那张床,拥抱住了这个瑟瑟发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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