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叶祖福家里收到了一直没有消息的叶大贵传来的信,说是自己在陇右的一个酒楼里面当账房先生。
因为跟叶蓁之前的交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算是基本解开了。
叶大贵在信中自然不会详细地说自己吃的苦,更不会说自己曾经被一个女子骗婚,只是告诉叶祖福两口子:要跟叶蓁搞好关系,必要的时候,低头也是可以的。
叶大贵在信中还语焉不详地表示:叶蓁和陆承泽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若是跟叶蓁的关系不搞好,是很容易吃大亏的。
亲身体验过“吃大亏”的感觉以后,叶大贵更是感受深刻。
具体情况不用叶大贵说,叶祖福一家子也知道叶蓁和陆承泽的前途无量:人家都已经是王爷郡主王妃了,还要怎么前程似锦?!
再上去,就只能皇帝和皇后了……
只是这样的要求落在叶祖福两口子头上,两口子都觉得为难:总是张不开嘴、迈不开腿怎么办?
两口子也意识到:这件事情迫在眉睫了!毕竟被全村人有意无意地孤立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然而怎么才能迈开腿?张开嘴?
叶大娘很为难。
想来想去,她叫住了准备出去外村做工的叶祖福,又把在房间坐着绣花生闷气的叶大美叫出来:“大贵的来信你们也都知道了,叫我们去和叶蓁和好。可是这件事情,我们都有些说不出口,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叶大美望天,望地,就是不看自家亲娘和亲爹。
叶祖福也一如往常地沉默。
叶大娘气不打一处来:“我叫你们是商量事情的,不是看你们两个装木头的!你们就说吧,这事情怎么办?做还是不做?是不是确定就不做了?!做?谁去做?”
叶大美:“我反正不去,你们爱去不去。爱谁去谁去!”
“娘,什么做不做?”突兀的声音传来,是从外面晃荡回来的叶大富。
叶大富的智商满村都知道,谁也没有因为他爹娘和弟弟的情形就对他不好,所以这一家子里面,活得最潇洒的反而是叶大富。
叶大富其实也能下地做事,他娘叫他去挖地,他就会真的去挖地,只是水平不怎么好、速度不怎么快罢了。
叶大美看到叶大宝,却眼睛陡然亮了:“要不,就叫大富去吧?!”
“亏你想得出来……”叶大娘瞪了女儿一眼,这种事情,脑子清醒的人尚且做不好,让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去,能行?
叶大美却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大富脑子不好使,可他热情啊!叶蓁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跟大富计较?”
叶祖福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大儿子,用烟袋锅子敲了敲鞋子底:“行!就让大富去!”
“这……”叶大娘也迟疑起来。
要论好面子,家里一个比一个厉害,可要论不要脸,自然是叶大富最厉害。
叶大富心中压根没有“面子”的概念!
想要就说要,不想要就说不要;高兴了就笑,不高兴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