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训练营考核期,第一周淘汰十五人, 第二周淘汰十五人, 第三周淘汰十人,第四周淘汰十人,八月二十八号, 第四批淘汰人员拖着行李难过地离开, 曾经热闹不已的酒店楼层空荡了许多。
有的房间彻底空了, 有的房间只剩下了一人。
杨扬在这一个月认识了一些相处得比较好的朋友,女生有周惠卿、苏阮、高高瘦瘦的温婧、活泼爱闹的张岩岩;男生有蝉联三次第一的文洋, 憨货赵乾……这几位都留在了五十强。
一个月的培训非常辛苦, 压力和学习负担双重压在肩头, 留下的人不但较一个月前有了很大的进步, 心智都被淬炼了一番。
送走了离开的十位“同学”, 节目组大发慈悲, 宣布给所有学员放两天的假, 允许他们自由活动。两天后, 复赛正式开始。
一个月无休并且残酷竞争的男孩女孩们全都了疯了,杨扬耳边都是兴奋的尖叫声, 张岩岩一蹦三尺高,激动得脸都红了。
激动完大家迟疑了:“我们去哪里玩?”
是啊,突然多了两天的时间,就像一根弹簧突然被松掉了外力, 一时之间竟然缩不回去了, 反而多了一点无所适从。
杨扬翻出了前段时间跑步路过报亭买下的旅游地图。
几个姑娘趴在杨扬的床上开始商量去哪个景点玩, 杨扬趁她们讨论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文洋赵乾等人,不一会儿,三五个男生说笑着敲门进来。
临时旅游团顿时壮大了一倍,大家一致决定第一天去国内唯一一家落地安南的童话游乐园,第二天去当地著名的古代园林。
杨扬和温婧性格成熟一点,尤其温婧,游乐园除了旋转木马和摩天轮,其他一概不敢玩,一路都充当着保姆的角色,帮大家看包买水,杨扬见状,后面也不去玩了,陪着她一起在地面闲逛。
两天假期结束后,节目组对每一位选手进行了采访,询问他们这两天去做了什么,有什么感受,对未来的比赛是什么想法。
杨扬这个汇集了五分之一选手的旅行团成了一大亮点,每个成员说起这两天就开心得眉飞色舞,尤其二货赵乾,直接说出了玩完这两天下一次直接淘汰都没有遗憾了的话,采访的工作人员只在这位身上看到了四个字“乐不思蜀”,这位其实是刘禅转世吧?
另外一点是,温婧的胆小成了大家取笑的梗,也成为大家一致感谢的对象,因为她照顾大家良多,而被感谢的温婧则对杨扬大肆夸奖,采访一刻钟,她谈杨扬谈了一半的时间。
极致的欢乐过后,残酷的复赛拉开了序幕。
第一天,五十强选手聚集到安南电视台的训练大厅,大厅里主持人谢萱拿着几张A4纸缓步进入,开始宣读复赛的流程。
“首先恭喜大家进入五十强,”谢萱扬起声音,带着大家为自己鼓掌庆贺,松缓室内的气氛,“但是,接下来的比赛将更加残酷。”
“一周后,在场的各位最终只能留下二十人,一半以上的人在这个舞台上只剩下最后七天。”
来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如果说训练营考核淘汰筛选掉一半的人是基础、实力、天赋都不太行,那么这场复赛就是把大半走不到决赛的人直接撇去了,留下二十个充满竞争力的选手,让比赛正式进入高|潮。
“复赛开场时,所有选手分为两组表演开场舞,训练期间三次蝉联第一的文洋有一分钟独舞的机会。”
而正式比赛分为三个环节,魅力主持秀、即兴主持秀,以及进入待定区后的临时考题。
届时,朱蔚时、眉眉、老康三位海选时的评委将重新回到评委席,而选手们的打分:评委分占三成,现场专业评审占三成,大众投票占四成。
这一年正式流行全民手机投票的时候,这段时间正进行决赛投票的某个选秀节目,粉丝投票搞得如火如荼。
主持人大赛和选秀节目正好错开了一个月,选秀结束,主持人大赛正式进入白热化赛期。
谢萱通知完复赛安排,有工作人员搬上来一个箱子,让大家进行抽签,红色纸条为一队,蓝色纸条为一队,抽签分配结束后,直接带去舞蹈室排练开场舞。
一周的时间,要学开场舞,要准备自己的个人主持秀,即兴主持和待定区临时考题说是即兴的,可没人真的以为什么都不用准备,一般人都会背一些套路、诗句,写一些万能语句备用。
如此一来,不吃不喝不睡都觉得时间不够!
文洋还有一段个人秀,他偏偏是个跳舞废柴,练得精神恍惚,自信心极速下坠。
这时候,杨扬这样的万金油就开始体现出优势了。
她有跳舞的底子,练起来比零基础的人效率更高。
第一天,红蓝两队全都练到了夜里十点,并且两个队都没有把整支舞顺下来。
第二天,有人开始全身酸痛,练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却收效甚微。
杨扬短袖的后背湿了一片,她退出队伍坐在边上喝水,一边休息一边看临时队长带着大家练习。临时队长的确是临时选的,因为25人里她跳得最好。
看了一会儿,她拿了一瓶水起身找队长,把水递给她,让她润润快要沙哑的喉咙:“我们人员有点多,队长你一个人不停地教太累了,嗓子会受不住,周末还要比赛呢。我建议挑几个跳得好的,先一起把整支舞扒下来,然后分别教2-3个队员,教会后我们再合几遍。”
她说了最合众人心意的一句话:“早点练会了,我们可以回去准备比赛内容。”
这个办法可以!
身在蓝队的张岩岩上了一趟厕所偷偷跑到红队这边察看“敌情”,就发现他们大半人坐着,只有五六个人在中间跳舞,跳得又整齐又好看,其中一个就是杨扬。
“这是在干什么?”
她看了一会儿,跑回队里通风报信。
蓝队的人和红队之前差不多,也是25个人站成几排练习,然后选了一个小老师,一个一个检查纠正,或者队员之间互相指导讨论,因为不成体系,乱糟糟的,经常一个错了带动好几个一起错。
然而大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开场舞不是比赛,能争取到自己的镜头就好了,所以大家只想着练得差不多就行了,唯独焦虑何时能练完去准备自己的主持秀。
听说红队有新招数,蓝队接二连三派了好几个“探子”前来查探,除了张岩岩,其他人来一个被抓一次,红队的人也蔫坏,就是不告诉他们自己在做什么,抓了人按在地板上“酷刑”伺候,挠得人鬼哭狼嚎的,不敢再来第二次。
但是耐不住蓝队的人脸皮厚啊,磨了半个上午,用尽36计,到底探到了红队的计划。
这一段绝佳花絮素材被摄像头忠实地记录着。
蓝队的人也回过神了,是啊,与其大家艰难磨合不如用心互助,否则损人不利己。
但是再怎么快也没有杨扬这边快,下午3点,他们开始分组指导,晚上8点,最慢的小组也学了二分之一,夜里11点,青年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宿舍走,人很疲惫,精神却很亢奋,心里充满了希望。
杨扬跟队长留在了最后,检查完门窗,关灯锁门。队长要去一趟厕所,杨扬便慢慢往外走,路过红队的训练室,发现里头还有声音。
她微微推开门看进去,看到空荡荡的训练室,文洋对着镜子手脚僵硬地摆弄着,做几个动作就跑到角落去看视频,再跑回来循着记忆练习,宽松的T恤整件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