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克己还没有达到出院的标准,主治医生一再拒绝签字同意他出院。
但他显然已经在医院躺不住了。
对神文公司内部暴风骤雨般的清洗,一网打进天南半数净宝天师,任何一件事单独发生,都足以撼动全省,两件同时发生,对于天南净宝行来说,简直就是天崩地裂一般,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总公司调查组的事情搅和着,必然会引起总公司方面的高度重视。
事实上,当对神文公司内部的清洗展开,并且逐渐扩展到与其它净宝天师勾联的人群后,吴克己就接连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一而再,再而三,要求我收敛一些,不要太激进,万万不能影响神文公司的稳定,不能破坏天南净噩工作的大局。
我表示收到,然后转头继续。
虽然进入这个圈子里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很多事情我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怕以后很难再开展这样一次彻底的清洗了。
我可是要做净宝天师的人,既然知道这个圈子已经烂透了,那么为了我自己以后呆得安心顺意,也得借这个机会大洗特洗。
至于后续的烂摊子,管我屁事啊,那是吴克己要考虑的,先爽够再说!
在给我打电话不是很好使后,吴克己便与郭海山通话,郭海山转头直接给我打了过来。
自打车站事件之后,再有什么事情,这位大佬都是直接找我,不再通过徐秘书转诉了。
徐秘书已经在事实上被边缘化了。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位大秘遇事无胆气无担当,解难无计,甩锅有方,人人都知道是个靠不住信不过的,有事自然也不会去找他,要么自己解决,要么就直接找到我的头上。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自打郭海山也这么直接找到我头上后,大家再找我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如今,徐秘书除了在我需要的时候,被拉出来当当省里的牌面,就只剩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熬时间了。
这间办公室还是他当上省里工作小组办公室主任之后,专门给自己找的,还没有完全装修完,以后大约是用不上了。
郭海山似乎也已经忘记自己这位大秘的存在,既没有对他重新安排,也不打算把他招回去。
接了吴克己的电话之后,郭海山打给我只问了两件事情,一个是现在这种规模的清洗是不是有必要,第二个是会不会影响到地底下的净噩工作开展。
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郭海山没再说其它的。
而在这通电话的第二天,吴克己便一意孤行地出院了。
这位天南神文公司的话事大佬,出院后的第一站,就是返回公司,虽然还挂着氧气,坐着轮椅,却依旧气场实足,只一露面,就稳定了公司人心惶惶的局面。
等我赶到公司的时候,虽然依旧吓得聚在一起聊一展望美好未来的员工作鸟兽散,但偷偷摸摸看向我的目光,还是充满兴灾乐祸以及看衰愤恨的表情。
想是他们从打进入神文公司起,就没有经过这么糟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