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喜欢一个不诚实的下属,哪怕这个上位者是个奶娃。
没想到···
原县令这次是真感动到了,本来就满是血丝的双眼越发显红,还有了湿意。
祈宝儿没注意到这些,她做事一向随心,从来就没那种非要底下的人对她仰望惧怕,更没喜好看别人战战兢兢的爱好。
当然,更没有看一大男子在这泪湾湾的兴致。
“你都做有什么准备?又知晓什么?”
这问题,他可有太多内容要回答了。
知道祈宝儿没怪罪的意思,言语间还透着股欣赏,原县令不是那情况完成的人,立刻就知道自个能不能得重用的机会这是来了。
没再隐瞒的一五一十告知:
——原县令到柏山城后其实被架空还不只,他与安氏俩更是被软禁在县衙的后院里。
哪怕说平日里的吃穿用这些,都不能成为他们能出门的理由,都有着专人给他们送去。
原县令不是原夫人飘那种没见识的妇人,他深知如此下去自己的下场绝好不了。
一个县城被几家掌控于手中,一旦他能离开县城将此事透露出去,那些人还能得好?
等到调令来的那天,他,必死。
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都必须自救。
可无奈司县丞他们在柏山城权势过大,他连县衙的后院都出不了,又如何自救?
一直到一年前,原县令才等来机会;
轮换着给他们送米送菜的一个小厮七子,因家中母亲生病无钱医治而每日愁眉不展,原县令便借机与其交流,得知此事后没二话的拿出钱来帮了这个七子。
之后,七子暗地里便成了原县令的人。
七子是个善交际也懂交际的人,认识一帮明着是混混其实本性都还不错的人,现在这伙人也同样暗地里是原县令的人;只是人数并不多,加起来还不足二十人。
这不,原县令能使得上手的人不多,但对于城中的事,他虽困在县衙后院,却并不是全然无知。
要打听消息,谁还能比混混更不引人注意?
“这两年,朝廷往柏山县下发过四次赈灾银粮,主要是银,粮其实只去年中旬那一次。
四次赈灾银一次是五万两,一次八万两,一次三万两,最后一次是最多的,司县城以下官的名义向封城说是要修河渠整河道,封城下发下来了足足十五万两银子。
下官的人替到司府里当下人,只是一开始并不受重用,什么都打听不到,直到今年初被司家二少爷收到身边,这才打听到了些有用的消息。
司家的现任夫人,在外说是司县丞曾经在半路所救,其实是宣王送给司县丞的。
司县丞的二公子,也并非其子,而是宣王身边一幕僚之子。”
祈宝儿眉头跳了跳,这怎么又双扯上风一流一韵一事了?
不过她没打断原县令的话。
“这个幕僚叫什么下官并不知,只知其姓毛,司县丞称其为毛先生,很得宣王的重视,在宣王面前特别能说得上话,司县丞他们对其也非常的尊敬。
只是司县丞他们并不知,这几年要银要粮的人根本不是宣王本人,而是这位毛先生。”
嗯??
原县令也知道自己说的事骇人听闻,不过他已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了几封信出来呈了上去。
“这些,都是毛先生这半年写给司夫人的信。”
他的人查出了司夫人将信都藏在哪里,抄家时因为突然,司夫人来不及去处理这些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