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飘保持着手成掏心窝子状的坐到祈宝儿旁边,全身上下除了眼窝子里的灰暗眼珠子能转动外,其它地方全都比她已经被埋了十几天的尸体还要僵硬。
更过分的是,小矮墩把她定在这儿后,竟然理都不理她的继续剥瓜子,剥了一小把一口啊呜,然后继续剥。
这很磨人好不好,您老人家能给个干脆不?
祈宝儿等吃完了一碟瓜子,又拿出包花生倒进空碟子里,这时她才边拿起个花生剥着边看向旁边的女飘。
女飘是个新飘,保持的还是她死前的样子,不过心中怨气及大,已是厉鬼。
身上穿的是囚衣,没看错,就是流犯们身上的穿的囚衣,被撕得像是破布条子挂身上,要不是一路见着囚衣已经随眼一看就能认出来,瞧过去还以为是里衣。
女飘的囚衣里什么都没,可入眼看到的却不是正常的皮肤,而是不是新旧鞭伤烫伤,就是新旧淤青;没有一块皮一肉是完好的,连脸,都被烫得满是水泡已经看不出原貌。
祈宝儿准备吃的花生肉顿在了嘴前,突然间胃口全消。
“你这一身的伤,是押送你们的衙差做的?”
似戳到了女飘的恨处,女飘满身顿时冤气骤升,在祈宝儿的眼中,旁边已经没了女飘,只有一团人形黑雾在蠕动着。
然后,女飘没脾气的又恢复了人样,颇有些气鼓鼓的瞪向小矮墩。
她就是没了神智的满身怨气,也依旧还是动不了不说,升起来的怨气可见的迅速消失,消失的神智也一点点的回来。
在飘界虽然没混多久,可该知道的她还是知道,这是碰到了厉害的道士啊,她还不要命的自己主动送上来,可见,真是因为她杀了太多的人而天要亡她。
祈宝儿定住了她全身,唯独没定住她的嘴,女飘终于说出除嘤嘤嘤外的第一句话。
“你杀了我吧。”
她不要被做成完全没神智的鬼仆。
祈宝儿被她这突来的一声哀求给唬得怔了下,神色莫名的看着女飘,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生前就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人。
女飘看祈宝儿没应声的只盯着她看,顿时真哭了,不是刚才那嘤嘤嘤的娇柔哭声,而是带着鬼气的凄厉哭声,难听不说,普通人要听到,灵魂被震出体外都有可能。
祈宝儿忙一挥手一个冥神之力结界笼罩住整个大堂。
“听姐妹们说,厉害的道士对厉鬼都是两种解决方法:
一种是直接灭了,这其实对我们厉鬼来说最好的结局,一了百了;我们又不是天生的杀一人一狂,只是成了厉鬼后经常不受自己控制,等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又杀一人了。
还有种是收为鬼仆,就是将他们的神智彻底泯灭,然后控制为己用,这才是对厉鬼最大的折磨。”
女飘这话,祈宝儿不置可否。
常言道鬼话连篇鬼话连篇,通俗点讲,就是飘所说的话,一般没几句是真话。
也许眼前的女飘生前是个好人,但,成了因怨而生的厉鬼又手染鲜红后,,因怨而生的厉鬼本就因身负大怨而嗜血,没粘血还能凭着本心去控制自己做恶,虽然渐渐的也会受不住本能,但一旦粘了人命,便控制不住了。
祈宝儿不耐听她那些十假无真的话,哭得她也头疼,敲了敲了桌子。
哭声戛然日子。
女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小矮墩:瞧着这么精致好看的小女娃,怎么能这般的冷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