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康安等人是半夜才回来,还是托了祈老头和衙头是‘兄弟’的福,他们才能成功将粮运回客栈。
晚上城门六时就已下钥,一群人推着板车实在是太醒目,到城门口不仅引来城墙上守夜几个衙役的侧目,也吸引了周边难民的目光。
车队刚停下,一群难民就缓缓的围了过来。
还好晚上正好是衙头守城门,看到祈康安认出了人,这不他老哥的长子嘛,赶紧让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否则你这一堆的粮,城外那么老多的难民,手里拿着家伙又怎样,呵呵哒你。
衙头还很是仗义的亲自给护送到了客栈,把人和粮都和祈老头亲手交接。
可把祈老头是真感动了,又给衙头塞些银子表示感谢。
衙头自然是没客气,和祈老头又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这一幕把祈康安都给震懵了,他就走了一天,他爹竟然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了。
一旁的高大有没瞅到祈老头递钱的一幕,还不无感叹道:“要说人哪,哪有全都心眼都是坏的?这衙头我瞅着人也挺好。”
祈老头与祈宝儿神同步的一至死鱼眼怼向他,三四十两银子出去了知道不?
祈老头心想:要有人给他三四十两,他做得会更好,他能把人从城门那给背回来的说。
堆了满满一客栈后院的玉米棒,甭看咱现在人有多少,只看这些玉米先,后面的路大家都觉得更有了希望。
不少人眼里都出现了泪花,就是祈开山双眼都湿红一片,仅剩的一只手直拍着祈老头的肩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祈老头颇有些无语的瞅了他一眼,您老人家激动就激动,捶他做甚?
转身冲大家喊:“刚才安子和我说了,这儿一共是一万两千三百斤的玉米棒,银子是我们家给先垫的。
你们要多少都到泰子那儿报数,尽早的都给分喽,没时间给咱磨成粉, 咱也快些把粒给脱0了。
我们决定往北走的, 也就甭在这儿多待,尽早走,大家伙说是不是?”
高大有立时响应号召,“禄叔这话对头, 我们周围村子都瞅过, 这里比咱那还穷,也没啥东西可以给咱再收, 在这待着客栈住着还费钱, 不如快着走。”
蔫巴也说:“是啊,这的房费也太贵了。”
他和高家在二楼同住一间, 六百文一晚按人头来分, 他家四口人,高家六口,正好十个人一人一晚六十文。
以前他跟安哥出去做活,一天最多也才能挣个十八文, 他打来的兔子一只都才八到十二文。
想到那些, 再瞅这一晚一晚的二百多文出去, 那心疼得跟有只手在里面揉搓一样。
在场又哪个不是和蔫巴一样的因为房费而心抽抽, 就大通铺住着的一人一天二十文那也是对他们来说贵出天价的。
旁边角落里从掌柜的那借来了张桌子, 祈康泰已经拿着纸笔在上面摆好。
能决定的直接过去报数, 不能自个决定下的赶紧回客栈去和家里人商量。
要说这里掌柜的黑, 也没黑到透, 他们借个大称没收租金, 还主动拿了个和称相配的大框给他们方便称苞米。
李琴扛着称都有种‘老板好善良好大气’的错觉。
四个汉子换着扛称/称,祈康福看斤数, 报数给祈康泰算钱。配合着,不到一个时万来斤的苞米就分到五十九户人自个的麻袋里。
别听着一万三千多斤觉得挺多, 这儿的玉米棒长得都并不咋好,一斤的风干玉米棒搓下的玉米也就三四两左右, 棒子大的足占去六七两。
玉米棒也是好东西,剁小磨成粉能给牲口吃, 人实在没粮吃时它都能做口粮。
就他们中的不少人做的馍馍里, 都加着玉米棒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