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 太宰治蜷缩在沙发里。
书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
太宰治的眼睛无意识地看着虚空一点,有些神思不属。
他其实是很相信赤松流的能力, 相信赤松流的谋算, 相信赤松流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相信他一定战胜所有未知的敌人。
可是为什么,他心中还是有浓烈的不安和忐忑呢?
这次是笨蛋中也挡住了敌人的攻击,赤松流没有受伤, 所以没中共喰,那下次呢?
费奥多尔已经确定了赤松流的身份,他一直在追逐着过去的柯瑞派因、现在的赤松流, 以后若是敌人暗中窥伺赤松流,随时随地都准备袭击他呢?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以前费奥多尔找不到赤松流, 不需要担心。
但因为赤松流在东京湾的那一场烟花,让森先生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成为了干部, 费奥多尔自然能顺着线索查出赤松流的身份。
以后赤松流肯定还会经常出差, 不管是欧洲还是北美, 亦或者东南亚,港黑的业务范围越来越广, 敌人的可趁之机太多了!
如果让赤松流一直留在港黑本部呢?
太宰治脑海里刚浮现这个念头, 就想起了森鸥外。
森鸥外是港黑的首领, 他让赤松流出差, 赤松流能不去吗?
虽然自己也是干部, 可是没道理一件事让两个干部去干, 也没可能一直让一个干部出差, 另一个干部留守的。
太宰治啧了一声,而且他很快想到另一点。
就算让赤松流留守本部,森鸥外会乐意保护赤松流吗?
如果森鸥外得知赤松流的过去,如果他发现将赤松流交出去能为港黑换取更远大的利益,森鸥外会出卖赤松流吗?
不用问森鸥外,太宰治就在心里得出了答案:森鸥外一定会这么做!
因为在森鸥外心中,组织内的一切成员都是组织的奴隶,包括他这个首领!
太宰治那双鸢色的眼眸逐渐有血色渗透,冰冷的可怕。
这一刻,名为野望的火焰在他心底燃烧起来。
港黑首领这个位置并非是他想要获得的权柄,而是为了保护重要之物必须拿到的力量。
于是太宰治竟真的开始思考如何踢掉森老板,自己上位当港黑首领。
首先必须将中原中也踹出去,中原中也是森鸥外最忠实的支持者,也是最不好应付的强悍战斗力,不能让他留在本部。
其次是赤松流,这件事不能让赤松流发现。
太宰治并不想将赤松流牵扯到这件事中,而且就他观察,赤松流和森鸥外之间有着无言的默契,太宰治不确定在森鸥外陷入危局时,赤松流是否会冷眼旁观。
最后就是怎么干掉森鸥外。
太宰治开始盘算起来,港黑内部的人是不要想了,他要不要去找弗朗西斯聊聊天,问他借点人手?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了。
太宰治的脸色冷冽下来:“先去砍SPW一刀,顺便和他们联手抓捕魔人先生。”
正好SPW也发布了关于费奥多尔的通缉令,显然SPW基金会的老板被费奥多尔骗了很愤怒呢。
太宰治垂眸思考了一会,他按了桌子上的通讯器。
很快织田作之助推门进来:“怎么了?”
“陪我去见一见SPW的负责人。”
太宰治微笑着说:“据说对方老板有停止时间的能力,不知道织田作你的天1衣无缝是否可以规避这项能力?”
“我也不清楚,我只能看到5秒到6秒以后的画面。”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说:“而且必须是生死关头的情况,如果我不会受到伤害,自然也看不到未来的画面。”
太宰治叹了口气:“真是头疼。”
织田作之助:“怎么了?”
“这次赤松先生差点出事呢,中也中了敌人的小花招,根本派不上用场。”
太宰治抱怨说:“赤松先生已经被敌人锁定了,以后要时刻小心暗中的攻击,我很担心他。”
他看向织田作之助:“要不织田作你去一趟意大利吧?”
织田作之助皱眉:“我打电话问问小流。”
于是正在和哈桑讨论为什么太宰治突然生气的赤松流接到了织田爸爸的电话。
赤松流反而松了口气:“我明白了,太宰这是生气我陷入了危险之中!”
哈桑不置可否,他总觉得太宰治那句骗子好像指的不是这个。
织田作之助问赤松流:“听说你这次差点出事?”
赤松流老实地回答:“其实我当时躲开了,但是中也以为我躲不开,就挡在我面前了,我的近身战斗技巧其实不差,你知道的。”
织田作之助听后神色略缓,他是知道赤松流具备战斗力的。
“……说起来,你好像没和中也对练过吧?”
赤松流小时候自然做过战斗训练,只不过后来赤松流坐办公室没有出手的机会,紧接着织田作之助又成为了他的保镖,导致赤松流彻底成了文职人员。
“没有,他似乎认为我是个菜鸡。”
说到这里,赤松流也有些头疼:“哪怕我不是异能力者的对手,但对付普通人,我想还是没问题的。”
“你回头和他去训练场打一场,他就心里有数了。”
织田作之助给出建议:“否则还会发生类似的乌龙。”
赤松流嗯了一声,他又说:“是太宰和你说的?”